“富贵,就刚才他们那个样子,你觉得他们会让我们进去吗?”
方氏对他说道。
“唉”
肖富贵无奈的叹了口气。
方氏想了想又说,“那人刚才不是说了,宇文成不在府中,他总要回府的吧,我们就在这里等他回来。”
肖富贵眼神中露出失望,
“真没想到,我肖富贵竟然会落得这般田地,来寻自己的结拜兄弟,还要在大门口等着他回来”
过了很久,天色已然有些昏沉。
这时,一辆马车在宇文府门外停了下来,马车周围跟着七八个打手。
看守大门的那个护院,大老远便已经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面带微笑,微微弯着腰,站在了马车一旁,帮着掀开了马车的帘子。
只见一人留着长长的须发,身着官服,面色从容的从马车中钻了出来。
那个看大门的急忙道,“老爷您回来了。”
“嗯。”宇文成轻轻嗯了一声,踩着下人放好的木制阶梯便走了下来。
那人立刻跑过去搀扶住他,关切道,“老爷您慢点。”
宇文成也没有搭话,一只胳膊搭在那人的手臂上,慢慢向府中走去。
“宇文兄?”
突然一个声音传进两人的耳朵。
那个护院闻声便看到了肖富贵正站在离他们几步远的地方,顿时,他的怒气便蹭蹭的上来了,对着肖富贵骂道,“我说你他妈怎么还没走,我家老爷都已经回来了,你还想当着我家老爷的面攀亲戚?赶紧滚,不然我要你好看!”
宇文成见状一脸的困惑,问道,“怎么回事?”
那人的语气瞬间变了,弯着腰,笑着应道,“老爷,没事,又一个打着跟您是亲戚的旗号来府上混吃混喝的。不过老爷您放心,不劳您费心,交给小的就行,小的可以处理好。”
宇文成满意的点了点头,便又要向前走去。
那个护院见宇文成信任他,别提多高兴了,想着趁宇文成还没走远点,好表现一下自己,于是,他转身又骂道,“听见没有,我家老爷不认识你,赶紧给我滚!别他娘的让老子再看见你,不然,老子废了你!”
肖富贵见到宇文成这般,顿时,他的目光变得呆滞,心中的那一缕希望彻底熄灭了。
他眼神中尽是失望,心痛地说道,“真没想到,二十年前,我竟救这么一个人,如若可以再来一次,就是看着他饿死在枫桥镇街头,也不会再可怜他一下。”
那个护院立功心切,完全没有在意他说的话,看他没有一点要离去的意思,就要上前推搡,“你他妈的怎么那么多话,快滚!”
而宇文成闻声精神一颤,愣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他在想,没错,他说的没错,还有这个声音,难道
宇文成缓过神来,急忙转身,正好看到了那个护院一只手一把抓住了肖富贵的领口,几乎将他提了起来,另一边已经挥起了手臂,方氏也跑了过来,死死地抓着那人的胳膊,他立刻大声喊道,“住手!”
“嗯?”那个护院不明所以的转身看向了宇文成,“老爷,小的这就把他们敢走,不碍您的眼,您还有什么吩咐?”
宇文成听了三步并作两步来到那人面前,那人还不知怎么回事,宇文成便一巴掌重重地落在了他的脸上,然后使劲将那人推开,口中骂道,“滚开!”
然后,他微微转身,看向了肖富贵,眼神中一时间充满了懊悔,他颤巍巍的嘴唇中蹦出了几个字,“肖肖大哥?”
还是一介书生的宇文成二十年前落难枫桥镇街头,蒙受肖富贵搭救,生活本就不富裕的肖富贵供他吃喝,收留在家里,最后又给他盘缠让他进京赴考。他的大恩大德宇文成一直都记在心里,虽然对外人如之前那般模样,可是他也并非一个彻头彻尾的恩将仇报之人,否则,他也不会让自己的独子宇文轩亲自前往大同村,只为履行当年的那一个承诺。
听到宇文成喊这个衣衫破旧之人“肖大哥”,那个护院顿时便愣住了,他这才明白,这次来的亲戚是真的,可是他之前却那般对他。他想着不觉心头一颤,他已经不知道之后眼前的这个人会把他怎么样,毕竟,连自家的老爷都要叫他一声大哥。
然而,肖富贵已经不屑于理会宇文成,气呼呼地整理好自己的衣衫,好像没有看到宇文成一样,转身便要拉着方氏离去。
宇文成赶快上前拉住了肖富贵的胳膊,表情难看的问道,“肖肖大哥,你这是为何?”
可是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肖富贵为何。
肖富贵冷哼一声,“哼,谁是你大哥?郡守大人真是折煞小人了,小人还怕碍了大人的眼,先走了。”
肖富贵此刻已然不愿再见到宇文成。
“肖大哥,大哥!都是我的错,你不要生气了,是我对下人管教无方,小弟在这里给你赔罪了!”
宇文成忙说道。
然而,肖富贵听了却更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