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七嘴八舌地围住霍燃和李远：“没事吧？”　　　　“怎么这么不小心。”　　　　“都别说啦。没事就好，帮着把烛台捡捡，导演正喊着要用。”　　　　霍燃和大伙一起将李远扶着。　　　　和周围人心有余悸带着点庆幸的不同。她的心脏仍被无形的手捏着。　　　　她狐疑地伸手摸着后脖颈。　　　　刚刚好像有气体喷在这里，还听到奇特的“吼”声。　　　　还有之前那道从李远脖子里逃出的黑褐色的雾，又是什么东西？　　　　霍燃听不见周围的声音，只有自己的心跳声充斥双耳，双眼盯着黑雾消失的方向……　　　　“多亏了这个谁。”有人发现霍燃很眼熟，就是不太敢认，“你是……那个、那个谁吧？”　　　　李远这会儿回过神来，伸手抹了一把脸，心惊胆颤：“怪我。这两天总提不起精神。谢谢你霍燃，要不是你我这回铁定完蛋。”　　　　“还真是霍燃啊？两天没见感觉跟整变了个人似的，这精气神儿好的。”说话人嘻嘻哈哈地拍拍霍燃肩膀，“你是跟着妍姐过来的吧？”　　　　霍燃回神，随口敷衍：“不是，我就是……”　　　　他们说话期间，围着的一圈人慢慢散开。霍燃眼睛正对的方向，露出两张霍燃并不想明面面对的脸。　　　　罗妍身上穿着拍戏时的古装，脸上的妆只画了一半。　　　　看样子是听到外面动静跑出来的，正带着礼节性的微笑，直勾勾地望着霍燃。　　　　“不是有工作？怎么来了？”小郭站在罗妍旁边，态度坦然而好奇地瞅着霍燃。　　　　这俩人神态举止还挺自然，不像是暗地里有幺蛾子。　　　　霍燃不由得想，是不是自己搞错了什么。　　　　罗妍小郭怎么看都是正常人类，应该不能弄出灵异事件。　　　　霍燃想着嘴上不耽误回答，挠挠脸颊：“这不是昨天听小郭说的。我就顺道过来看看妍姐。”　　　　“你还挺有心。”小郭看向罗妍。　　　　罗妍闻言抿唇笑笑，连眼睛都带着高兴的光彩：“谢谢。今天你一天都会在基地？”　　　　霍燃暗搓搓心里回答：我自然是跟着你，你在哪我在哪。　　　　她被问得心虚起来，努力发挥演技保持二哈般的笑容，装作有些懵：“什么一天？”　　　　小郭赶紧为罗妍解释：“妍姐想拍完戏请你吃饭。”　　　　“对，我想签你到我的个人工作室。”罗妍走向霍燃，单手按住霍燃的肩膀，“你今天在哪工作？我今天好像没听说哪个剧组需要女武替。”　　　　小郭在旁趁机配合追问：“对啊在哪？一会儿我去接你。”　　　　霍燃和罗妍身高相等，她对上罗妍近在咫尺贵气十足的美人脸，眼神闪了闪：“只怕不行，我这边可能一时半会儿完工不了。要不，另外找时间让小郭把合同给我。”　　　　罗妍的姿势极富压迫感，给她的感受非常不好。　　　　一时间针对罗妍和小郭的各种猜疑，再次真切地涌上心头。　　　　若不是不想打草惊蛇，真的很想一个飞脚踹飞对方。　　　　本想反被动为主动调查她们，现在眼看要被对方反客为主。　　　　不行！我得脱身藏在暗处，继续探查二人。　　　　霍燃正准备瞎编个剧组和地点脱身，余光就看到一个熟悉的红彤彤人影从院外经过。　　　　霍燃拿开肩膀上罗妍的手，直奔门外的红色人影：“我雇主找我来啦，回头再联系妍姐您。”　　　　劫匪装扮的姑娘瞧见霍燃也是惊喜无比，伸手去抱霍燃的胳膊：“可让我好找。你这是同意了？我跟你说我……”　　　　“这位是哪个剧组的工作人员？”小郭气喘吁吁的声音从二人身后传来，竟是从院内追了出来。　　　　霍燃也没想到小郭竟然这么锲而不舍。　　　　心中怀疑更重的同时，她原本想要躲开红衣姑娘的动作半途一改，反手搂住姑娘胳膊。　　　　暗中抓了把姑娘的袖子，眼神示意。　　　　可能是看在三个肉包子的份儿上，红衣姑娘特上道，竟然接收到霍燃的眼神。　　　　她淡定地扫一眼小郭：“抱歉，我们节目开播前都保密。”　　　　小郭怀疑地上下看着红衣姑娘：“什么节目？在基地拍摄的？”　　　　“不，我们的节目组不屑于假景。都是去各大知名实景拍摄。”红衣姑娘摆摆手。　　　　哇，口气真不小，吹过头啦。　　　　霍燃震惊地瞅着红衣姑娘，面上保持笑容，顺着红衣姑娘的话，继续忽悠小郭：“对，我们一会就出外景。回头再约时间，再见。”　　　　说着搂着红衣姑娘的胳膊，几个转弯离开小郭的视线。　　　　小郭任由霍燃离去，并没有再挽留。　　　　她快速回到院内，钻进剧组罗妍的独立化妆间。　　　　罗妍坐在座位上，放松地让化妆师在脸上涂抹描画。见到小郭对化妆师挥挥手。　　　　“妍姐……导演刚才就在催。”化妆师说着对上罗妍的眼神，犹豫着开门离开。　　　　小郭立马凑过来：“我问出来了。说是要一会出外景。妍姐，我们要不现在开始？不是说需要在千米范围内。”　　　　“也好，择日不如撞日。”罗妍神情异样激动，抖着手从包包里拽出个三角形的咒符，红字黄底儿。　　　　小郭忙掏出个打火机，吞咽吐沫看着那枚咒符，拇指擦动打火机，火焰窜起。　　　　咒符遇火燃烧，涌出黑色的液体。　　　　罗妍打开窗户，手上燃烧的咒符扔出窗外。　　　　咒符于空中燃烧殆尽，尽数化为液体。液体落入空气又变为灰烬随风飘散。　　　　随后化作罗妍她们肉眼看不见的黑雾，顺着庭院墙头钻出离开。　　　　“嗯……”罗妍发出低呼捂住灼痛感的脖子，白皙的脖子上再次浮现出黑色符咒的刺青……　　　　她双眼紧紧盯着手掌上的生命线纹路，期待奇迹的发生。　　　　二人没有注意到，黑雾离开后，开启的窗户无风发出吱嘎声。　　　　黑红色的液体顺着窗台，无声无息地蔓延进屋内，带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千米之内，古代建筑墙角下。　　　　“等等别走，你不是都同意来着。”红衣姑娘扯住霍燃胳膊，“我说真的，特别适合。”　　　　霍燃怀疑地上下打量将自己裹成粽子的红衣姑娘。　　　　手拍拍红衣姑娘头顶：“三个包子而已。再说你刚才帮了我大忙，真不用放在心上。”　　　　红衣姑娘先是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我那会儿以为你同意给我工作来着，误打误撞。”　　　　随即她反应过来，霍燃还以为自己在框她：根本就没有所谓的自己推荐给霍燃的工作。　　　　红衣姑娘立刻拽下脸上的红围脖，眨眨眼：“仔细看看我的脸，这回总该信了吧？”　　　　霍燃意外地多看她几眼，没想到红衣姑娘长得充满仙气儿，有一种世外高人的既视感。　　　　“信了吧。”红衣姑娘说着露出满意笑容，翻兜掏出张名片塞给霍燃，“这是我名片。把你手机号给我。说好了，明晚我来找你。”　　　　“停。谁和你说好？长得仙风道骨也不一定不是骗子。”霍燃说着将名片放在眼前。　　　　这一看，霍燃脸上神情更加古怪起来。才说不一定是骗子，没想到还一定是骗子。　　　　她抖抖名片，斜眼瞧着红衣姑娘：“萧珍？祖传捉鬼降妖美女大师？《解灵》节目组特邀嘉宾？电视台主持人？”　　　　一串的身份信息，哪个单独拎出来都假的不得了。　　　　“不是……”萧珍看出不对，不敢置信地盯着霍燃，“你该不会……都不看电视的吗？　　《解灵》可是咱香罗电视台最古老的灵异综艺节目，播出二十来年，粉丝遍及全国。”　　　　被她这么一说，霍燃还真依稀有点印象。　　　　那是很小的时候，霍燃和孤儿院的小朋友们集体看电视，本地台有档古老的灵异节目。　　　　实景拍摄，真实记录。　　　　后来主持人去世，几经波折，节目取消。　　　　霍燃确认地瞧着萧珍：“你说的不会是停播的古早节目吧？”　　　　秦彤有些尴尬起来：“那个……你消息太滞后。节目最近重新启动，已经播出三期，口碑特别好。　　我们除了剪辑完在电视台播出的精选版，还有网络现场直播的一周三期节目。”　　　　霍闻言犹豫起来。　　　　是真是假，回去查查就知道。　　　　送上门来的工作不接白不接。　　　　当即把自己手机号给了萧珍。　　　　不过……　　　　霍燃揣起萧珍的名片：“这是档灵异节目，你是捉鬼师？我去是给你打下手？”　　　　如果是真的话。　　　　这岂不是我第一次正式在公众节目里露脸？　　　　不是替身龙套，而是正式出现在节目里的特邀嘉宾主持人的助手。　　　　霍燃想着有些小激动，忍不住绽出明朗的笑容。　　　　整个人容光焕发，倒映着萧珍的双眼发亮。　　　　“这个……也算是给我打下手。不过和你想的……可能大概也许会有那么一丁丁不太一样。”　　萧珍有些无法面对霍燃的笑容，支支吾吾：“明晚你就知道具体做什么来着。就这样，明天联系你。再见，拜拜，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