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斯臣靠坐后排，沉沉的视线落在咖啡馆窗边位置上，只看得到男人半个后脑勺以及对面言笑晏晏的身影。

周斯臣目不转睛看着，良久转回头：“回去吧。”

李延川：“那项目文件先不给苏想姐了？”

他心翼翼地问出话，生怕一个字眼不留意戳破此刻周总失落沉重的心脏。

本来周斯臣是要回老宅的，临下班突然瞥见桌角放着跟四洲的合作方案，想了想，他问李延川苏想现在在哪里。李延川立即微信all了苏想，对方回复人在实验室商议项目的事。

周斯臣不用多久就做出决定，反正今下班早，顺路给她把文件送去吧。

李延川很欣慰周总的长进，兴冲冲将人马不停蹄拉来苏氏科技，再兴冲冲拿出手机主动提出给苏想姐打电话

然后，就看见两道高挑靓丽的背影从大楼里出来，一路走去咖啡馆，中途男人还给女人蹲在地上系了系高跟鞋上的装饰带。

周斯臣神情淡漠，眼睫眨了眨，声音听不出情绪，轻而缓地响在狭的空间里：“改你给她送到酒店去，今先回去。”

李延川应了一声好，立马抬脚发动车子，很快一抹黑色消失在街角，就像从未出现过一般。

车里，周斯臣后仰着闭目养神，下颚线流畅又紧绷。一动不动了会儿，他喉结上下滚动两下，垂眼看向前排默不作声的李延川。

“讨厌跟喜欢，差别很大。”

“啊？”李延川眉心一跳，赶紧看向后视镜。后视镜里，周斯臣目光沉静，本来是个浑身都带刺，时时要刺饶人，此刻却像收起了爪牙，认真又温顺地同他请教这个问题。

如果可以称之为问题的话

李延川试探：“周总，你是不是还在想刚刚苏想姐的事？”

周斯臣不置可否：“苏想有没有跟你谈过，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李延川的脑海里瞬间蹦上一大堆龟毛事妈毒舌挑剔精

但这些，他不敢。

李延川：“苏想姐过周总很有品味”其实是挑剔。

李延川：“苏想姐还过周总谈判桌上英姿飒爽”其实是毒舌，对人进行物质与精神的双重攻击。

李延川：“苏想姐还周总做事认真细致”其实是龟毛事妈，擅长鸡蛋里挑骨头，蛋炒饭不要鸡蛋不要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