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并不深,往里转个弯就到头了,洞里腥臭的味道,明这是一处兽穴。地上覆盖了一层厚厚的草,还有已经风干的山地羊的骨头。老铁匠蹲下来查看了洞里杂乱的痕迹,点点头。
“兔崽子,你看,我教过你,这种脚印,犬类才会留下来,比如山地狼,不过……”
“不过这不是山地狼的巢穴,对不对?”
“很聪明,理由呢?”
“骨头上的痕迹,舌头有很锋利的倒刺,还有草上的毛,黄色和灰色……”
“……这些谁教你的?那你看,这是什么野兽?”
“豹子,不过猎豹通常在森林里,山上这么高,只有云豹吧?”
“兔崽子,你想不想做个猎人……”
一阵风从身后猛扑进来,乌多多背后一阵芒刺发凉,一股浓烈的血腥的气息仿佛即将狠狠的攥住她的喉咙,然后只听一声奇怪的闷吼,轰的一声巨响,然后嗷的一声惨剑
这一切,都只在电光火石间发生。等她回过神来,才抬起头。
尼玛!吓一大跳。
一头山地云豹,被摔的七荤八素,晕头转向的缩在角落,茫然而凶狠的低吼着,看着眼前两个擅自闯入它的巢穴的奇怪的家伙。
它原本只是躺在山坡的一块岩石上,无所事事的看早上升起的太阳。每的日子就是这么无趣,在领地里来回晃荡,瞪着眼睛,饿了就顺便抓只山地羊啃啃,渴了就喝点溪流里的水。反正也没什么别的可做的。
直到它看见上飞下来一个怪物。
它很多次见过这种怪物,在那头的山谷里,在更远处的森林里,他们有时会拿着东西跟树过不去,有时会跟石头过不去,有时拿着奇怪的木棍,有时拿别的奇怪的东西,还会把细细的木杆扔很远很远的地方。它甚至觉得他们比它还要无聊,谁没事的时候扔木棍啊?直到有一,它被那种木棍狠狠扎在屁股上……
比山羊角顶到屁股还要痛一百倍一万倍。
从此它便躲着这种怪物远远的。直到今。
它很多次见过这种怪物,但却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怪物送上门啊,直接进了它的洞里。
它按捺不住好奇,躲在远处耐心的观察着一大一两个怪物。这一刻,它心动了。
按照它的经验,通常,带着家伙的东西,都是母的。而母怪物,通常威胁都不大,而且,它并没有看到这头母怪物手里,拿着什么木棍之类的,让它有阴影的东西。
怪物……该是多么鲜嫩可口啊……
它甚至可以潜藏在附近,从怪物的身后跃起,一击必杀,把怪物叼起来就跑。这种方式它以前尝试过无数次,无论是山地羊幼崽,还是森林鹿,甚至连野牛崽子都可以。就算当时叼不走,它也可以不断过来袭扰,敌退我进,敌进我退,抽空咬一口肚子上的嫩肉,那种口感,甜嫩的可口的肉和血,连做梦都会笑醒。
直到大两只怪物,走进了它的洞里。它开心的连尾巴尖都了起来,这真是上掉下来送到嘴边的美味啊。
它压低了身体,藏在影子之中,轻轻接近猎物。它的山洞,闭着眼都可以在里面撒欢跑上好多圈。它看到两个怪物蹲在它的窝前,那头大怪物,侧身蹲在那里,眼睛看着地面上的什么东西,丝毫没有感觉到它的到来。而那头怪物,放松着身体,脖子,完全向它敞开。
它对自己的每一步,都充满信心,也充满耐心。它相信以它的隐蔽技巧,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谁能够发现。而捕猎的时机,又有谁能比它更擅长的呢?它甚至有一次为了捕猎一头山地母羊,从早上一直跟踪到深夜,直到母羊睡熟,才发动攻击。
它的身姿更低了。所有的力量,都汇聚到后腿的肌肉,它明显感觉到气势在堆积,它的眼里,只剩下怪物背后空荡荡的脖子……鲜嫩可口的……血……和肉……
它猛的扑了上去。
下一瞬,它强悍的足以咬断野牛脖子的利齿,将直接扣住怪物柔嫩的脖颈,然后它的腰身会顺势回转180度,落地的刹那,再度发力,腾空飞跃两步,飞出洞口。
它甚至能想到怪物喉咙被它的牙齿锁住的窒息感觉。
美味啊……我来了!
咔……
它的喉咙猛的被什么抓住,那一刻,旋地转,整个身体像是被重锤哐的一声砸到地面上。云豹惨呼了一声,一个翻身要冲出去,哪知方向失误,却冲到了洞里深处。它蜷缩着,甩着脑袋,贴着角落,呲着牙,嘴里发出它能所想到的各种辱骂的词来。
嗷吼
它到现在脑袋完全发懵。
刚才发生了什么?
眼前的怪物,一脸呆滞的状态。很明显,怪物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且,甚至吓傻了。它很确定,过去无数次捕猎兽,对方看到它的时候,就是这种表情,完全发懵,甚至连害怕都没樱
而大怪物,也是一脸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是自己太过于激动,导致动作变形,自己被自己绊倒了?
不管怎样,它现在已经失去了隐蔽的先机。但也无所谓了,两个怪物手中没什么可怕的东西,爪子上也没有多么锋利的爪子。就算正面直接捕猎,他们也不会是它的对手……
它呲牙狂吼一声,再次扑向乌多多。
下一瞬,它的脑海里,清晰的记录下了发生的一牵
大怪物张开的手,好巧不巧的刚好出现在它的正前方,不,云豹的每一个判断,都需要更加精准。准确的,是在它正前方,略向下一点,刚好擦过它的下巴,扣在它的脖子上。就像它无数次扣住猎物的喉咙。
它心神俱裂。只是直觉里脖子被咬断的声音没有出现,它只觉得整个身体飞了起来,像是自下而上抡了一个混实的圆,然后,后脑勺朝下,后背在后,屁股在上,重重的砸到霖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