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泽适身经百战,一脸淡定,关键是他也只带了二百两银子去县城,除去花用和铺子,说高了根本不现实,“可不是,这是商船上的一个仆役偷偷卖给我的,估计他也不识字吧,不管怎么说,都是你情我愿的就是了。”
只要不是偷抢的,苏父苏母自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更多的是为了自家占了大便宜而欣喜。
看他们接受了他这个说法,苏泽适接着又将铺子的契书拿出来推过去,“爹,娘,这是儿子在县城选定的铺子,写的爹的名字,这样咱们小辈也放心些。”
这是一早就跟姜春莲商量过的,家里本也就他一个儿子,怎么都不会便宜了外人,加上苏泽适觉得买铺子的钱本就算是爹娘出的,写他们的名字自然没什么不好。
苏父苏母还真不知道儿子是这样操作的,出门前几天儿子跟他们商量说要买一间铺子,考虑到儿子这段时间脱胎换骨般的改变,苏父苏母问都没问就给了他,他们的东西迟早都是儿子的,只要他知道上进,早给晚给都一样。
只是他们不问是一回事,儿子这么为他们想还是感动,看看周围,谁家的儿女大了不是恨不得翅膀立马硬了能飞了,谁还愿意把东西交到父母手里啊,不过他们注定不会坑儿子就是了。
苏母比苏父心细些,注意观察了儿媳妇的反应,知道她是知道并且同意的。
心下点头,这个儿媳妇他们没看错,聪明又孝顺,不枉他们两个老不死的对她好一场。
苏家人都是记人好的,既然知道了儿媳妇的付出,苏母也下定决心要对儿媳妇更好一些,至少以后儿子要是再混账他们肯定是要护着她的。
苏泽适没注意到苏母的小动作,只是在他想来,家里关系和睦些比什么都好。
家中事情说清楚,他又说了姜信云的事,最终商定最终商定等姜家摆流水席的时候再全家都去,只是苏泽适还是决定明日先带媳妇回去看看,昨天光听他说都那么高兴,想必是想回去见见家人的。
夫妻俩到姜家的时间比较赶巧,正是姜家开宗伺拜祭祖先的时候。
姜春莲是女儿,不能进去,苏泽适姓苏就更不能了,不过两人在外面能够听见族长说话的声音,族长说完就是姜信云说,毕竟他可是姜家祖祖辈辈第一个考上进士的人,从前姜家最出息的也就是一个秀才,这可算是光宗耀祖了。
苏泽适认真的听着姜家新出的族规,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不过也是,肯定是大舅哥亲自看过才宣布的。
只是听到最后的时候才有些心动了,姜信云说要开一个私塾在村里。苏泽适忍住心动没有打断他说话,前段时间完全没听说过大哥这个打算啊。
等人都散了苏泽适跟着姜春莲回了姜家,找到机会跟姜家人商量,“大哥,我知道你现在日子不错,肯定是不差我这点钱,只是小弟还是想问问能不能让我苏家村的小童也入私塾?要是姜家村这边同意,今日回去我便同族中商量,办私塾的钱肯定都是要出的。”
原本苏泽适就有些忧心苏毅太小了,去上学太不放心,他刚入私塾,学的也就是认字,只要是个秀才都能教,况且大舅哥也说了,是他从前的同窗过来当夫子,他亲自挑的人,不说别的,首先人品还是能信得过的。
让苏家村的一起就有一定的私心了,他虽不算是圣人,在能帮一把的时候还是希望能拉大家一把的。同姓苏,他爹也常说小时候都是族里的人东家一碗饭西家一把米长大的,只是除了少收一点租以外也没帮到过他们,一直都在找这样一个机会。
这不,现在机会就送上门了么。这段时间大家都看到了姜信云的前途,自然是动心想供出一个读书人,虽说农村要供出一个读书人太难,但是识字后去镇上谋个出路,后辈人可不就有机会念书了。
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头,苏泽适也知道现在说这个有占便宜的意思,“你放心,要是钱不够我还可以添的。”
看出妹夫的局促,姜信云倒觉得这是一个好办法,他也只是刚考上,银子也不多,只能拿出一百两,还想买地的,现在苏泽适提出来分摊办私塾的费用倒是大大缓解了他的压力。况且,他也不是心胸狭隘的人,苏家庄和姜家村本就是邻近的,婚嫁来往多,也不用分得太清楚。
只是一瞬,苏泽适就听到大舅哥说:“可以,我去找族长商量一番。”
心下松了口气,他知道,大舅哥开了口,族中多是不会拒绝的。
果然,还不到中午,姜信云便回来了,脸色轻松,“行了,族中也认为这样可行,本来我银子也不多,这样还能多买一些族田。”
得到答复,第二天从妻子娘家回去后苏泽适就迫不及待地去找了族长。
一听他说,族长也以最快的速度跟族老们商量过了,承认分摊费用,夫子是那边找的,但大家也清楚实际上还是以姜家村为主,便没有多言。
此事定下,苏泽适也很高兴,赠人以鱼不如赠人以渔,这个道理是自古都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