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块牌子一直挂在余青禾身上随着她一起长大,直到两年前突然碎掉。拴那牌子的绳子断了,然后那牌子掉下来,不是摔碎,而是直接化成了粉末随风而去。
余青禾不知道这个一直挂在身上的牌子有多重要,所以并没有告诉大人,而后先是余母染病去世,接着余父又突然暴毙,余家另一房的余昌海伐木被木头砸断了腿。
然后余青禾命硬,克父克母克亲的话就在猫耳梁传开,甚至整个槐阳村的人都知道了。余家两口子是被他们闺女克死的,连带隔房的余昌海都受了牵连。
余青禾的祖母周氏找了余家族长,开了祠堂,要将余青禾赶出槐阳村。
是了,不是赶出余家,而是赶出槐阳村,让她这个祸害走的远远的。余青禾万般哀求无果,跑去了怀江山归兮崖跳了下去。
许笙歌轻轻叹了一口气,这个世界对女子太苛刻,否则,余青禾就是离开这里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照样能好好的活下去。
她轻轻闭上眼睛,开始尽力回想那道士赠送给余青禾的那块黑牌子,那上面的纹路越看越熟悉,她那刚刚闭合的眼睛猛然睁开,然后整个人就从床上消失了。
夜静悄悄的,屋里黑沉沉的,各自做着各自的梦,谁也不会去打搅谁。直到外面的一声公鸡啼鸣,沐乘风一下子睁开了眼睛,习惯性的伸个懒腰翻个身,结果悲剧了。
他忘记自己昨天晚上睡在板凳上了,一翻身,利索的翻在了地上,脸着地,一嘴泥。
许笙歌的身影也因为这声鸡叫再次出现在床上。
沐乘风脑子回笼,压低声音咒骂一声麻利的趴起来,然后凑到床边,伸手在许笙歌的鼻子下面探了探,有气,还活着。
外面天还没有亮,他想了想又躺回了板凳上,才刚刚眯着,外面的鸡又叫第二遍了。
沐乘风一下子坐起来,烦躁的不行:“日,要死了,改天老子就宰了你们一锅炖了。”
外面的沐二郎也醒了,打了个哈欠道:“行了,大早上哪里来的那么大火气,睡不着就起了,趁着凉快上山锄草,还能多干一阵。”
沐乘风没有吭声,他今天并不打算去地里,捡回来个人,他得想办法弄去大夫那里看看,伤的那么重,根本就不可能自己好起来。
但是去找大夫是要钱的,他手边上没钱啊!所以他起身把板凳摞起来就朝外走去,家里的钱都是他祖母黄氏收着的,他去试试看,能不能正大光明的要几文钱来,不能的话那就想别的法子。
他刚刚出屋,黄氏跟沐成金的媳妇赵氏就过来了。昨儿沐晨风回来的时候她们已经歇下了,乌漆嘛黑的也懒得起来,但是有沐生根和沐成金在,婆媳俩还是知道了沐晨风捡了个姑娘回来的事情。
两个人一晚上都没有睡好觉,黄氏一脑门子问号,人是从哪捡的,谁家姑娘,长的啥样,家里人会不会找来
赵氏则是气的睡不着,沐乘风那个小崽子运气也太好了叭,出门去野还能捡个姑娘回来,可怜她的二郎还长沐晨风两岁都二十了还没有说上媳妇呢!
玉皇大帝观音菩萨如来佛祖保佑,那倒霉玩意儿捡回来的是个丑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