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宇尧只得又带着她从后面翻墙进了去。
这果然是考院,管月只觉得来到这里就有紧张感,好像自己马上也要进行一场关于人生名媛的大考一样。
“王爷,我们先从哪里开始查?”
褚宇尧拿出一张考场分布图,和她一起看“先去他们的居所。”
刘麟在甲字房寅号床,他们俩在那床铺周围仔细查看,将被子枕头一点点的摸索。床板也仔细查看,没有查到什么。
其实,来居所主要是一个万一,毕竟一个屋子住十二个人,人多眼杂。肯定不会是舞弊的隐秘地方。
“那考场岂不是更找不到线索?”
褚宇尧笑了,“你来看看就知道了。”
进去考场,发现自己错了。
考场上每个靠桌上都有一个三面帷幔,考生根本看不到前后左右的考卷。
这样考生只见是不可能作弊了,但是如果监考官要是给考生什么的,别人也很难发现吧。
“王爷,那几天这个考场的监考官可有查出问题?”
“没有。刘家既然要刘麟保中,肯定会找一个绝对能靠得住的,相比陶大人几年第一次作为考官,那么相对来说就是吕大人了。”
提到吕大人,管月就觉得可惜。
“王爷,你说这吕大人秉公清廉而来这么多年,怎么到老到老要自毁名声呢?”
褚宇尧也长叹一声,“或许他也有苦衷。其实私心,每个人都有的。”
这倒是真的,只是还是觉得惋惜。
整个考场也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但是,这些考官们今年都说,吕大人今年每一场考试都进了考场巡查,要知道以往,他只随即挑一场考试进去巡查的。”
管月皱起眉。“如果吕大人就是这样把答案给刘麟,那他一定是将答案做成小纸条之类的东西给刘麟的。这些纸条,可以随意毁掉的,咱们如何找。”
“别忘了,刘麟肚子里没多少墨水的,他抄过的原题的答案,再给他他自己都读不出来。”
“那这样不爱读书的人,字肯定也写的也不好。字不好的人。恐怕也很难被挑中吧。”
褚宇尧一怔,他怎么没想到?“或许,这也是刘麟不肯动笔的缘故。因为一写就完全露馅了。要知道,他那张考卷上的字还不差呢。”
“可是,那考卷上的字怎么写的?替写不大可能。”
管月有些糊涂,怎么事情越查越乱了呢?
“王爷,我可以看下刘麟的那些考卷吗?”
褚宇尧很诧异,“那些东西都在刑部封存呢?怎么了。”
“那算了。咱们现在这里找找,看能找到什么。”
“到底怎么了?月儿想到了什么?那些东西虽然在刑部封存,但又不是不能看。”
“王爷,会不会刘麟的那张试卷与其他人的卷子不同?”
“怎么会不同,不同的话,监考官会发现的。”
这又是一个难题。
褚宇尧看她绞尽脑汁的样子甚是可爱。
“王爷,有没有一种特制的墨水,就是把字写在纸上会隐形掉,然后经过一种手段会让它显现出来?”
褚宇尧被点醒一般,惊喜的说道:“月儿,你真是厉害。我想起来,云州有一种老树,她的树枝会让墨迹暂时的消失。用一种特制的药水擦在上面,他就会显现。”
“那真是太好了。”果然一种柳暗花明的感觉。
“王爷,咱们去找顾公子吧。去问他知不知道这种药水。”
当下也只有顾安捷可能知道了。
离开考院去顾府的路上,管月又想到了一个问题。
“王爷,那这猴子那个特制的考卷是人手一份,还是只给刘麟一份呢?如果人手一份,怎么不保证出意外?如果只给刘麟一人,又怎么确保那张卷子一定会到刘麟的手上呢?”
褚宇尧宠溺的弹弹她脑门,“考卷的发放是不会错的,都会按照一定的顺序。因此,只要实现安排好刘麟的座位就行。”
他们找到了顾安捷,说了来由。他们说的药水,确实有的,就是调制有些麻烦。
“王爷,要不今晚带顾公子一起去刑部看刘麟的考卷吧。”
“表哥,你晚上有时间吗?”褚宇尧问。
顾安捷挠挠脑袋,“有,我先把药水调制出来,晚上带过去直接再查验。”
管月想着趁着这工夫要不回府去看看,低声问道:“王爷。我想回去看看小欢可以吗?”
看她可怜巴巴的样子,很想同意,但是又不能。
“月儿啊,你这样堂而皇之的回去,恐怕很快会让皇后娘娘知道你出宫了。”
管月仔细想想,这一路过去人多眼杂,不能保证每个人都无二心。
“那我再忍几天吧。”
顾安捷也看出她的心思,知道她担心小欢。
“我昨天还在街上看见小欢去买吃的呢,慕晨在后面跟着她呢。”
“真的?”
“这我还能骗你啊。”
这样,管月就放心了。
“顾公子,现在齐家的事情怎么样了?他们查齐开节的死因查到了什么吗?”
顾安捷冷笑,“事发现场方圆十里有人烟的地方都打点过了。还有当时齐家带的人全部灭口。他们查不出什么的。车马行的车夫也在某个药妆里面干活,有人看着。齐家查不到什么的。”
只是,管月心里还在惦记那帮乞儿。
天上了黑影,他们几个又神不知鬼不觉到了刑部的证物房。
褚宇尧拿出刘麟的考卷,果不其然。药水一擦上去,就能看见字的边框。
刘麟在考场上要做的,就是把那些字的边框涂满就行。
高招,真是高招啊。
“这种药水很难配制,因此即使把卷子都弄成这样也不碍事。”
褚宇尧不赞同,“不会。若是大规模用这种特殊墨汁的话,肯定会引人注意。”
“那如果这张特殊卷子到不了刘麟手上呢?”
“或者他们有个备用计划呢?”管月想的头疼,“抑或是,我们总是纠缠刘麟,很难找到突破。不如直接去问吕大人。”
褚宇尧和顾安捷同时被她的话震住。
“月姑娘,你应该清楚吕文监的地位吧。这事若不是板上钉钉,拿出实质性的,万无一失的证据,都不能在他面前提起这事呢?”
“可不问怎么知道?如果对手也吃准这一点,那这个案子如何突破,要等多久。”
褚宇尧认真的考虑她的话,“或许咱们可以试试月儿说的,如果真是冤枉,我去赔罪就是了。”
顾安捷不好反驳,“行,你去试试吧,倒是要是真是赔罪什么,可别找我和你一起去。”
那是不可能的。
完事后,褚宇尧又用同样的方法,带她回坤安宫。
想到那晚搂她入眠,真是无限不舍,他突然在她额头印下一吻。
“明天我再来接你。”说完运气飞走了,留下还在怔忡愣神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