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臣女一定谨遵圣命。”
“现在西北局势一触即发,齐书丰是铁了心要造反,连朕的金卫都要杀。事已至此,朕也不必顾念他立下的功劳了。”老皇帝咳嗽一声,“朕知道,老九的人也在里州,还有那个新进的武举人,慕晨。”
“是,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他们都遵从陛下的圣意。”
老皇帝满意的笑了,“慕晨是个人才,这次要是能成事,朕得好好封赏他。”
管月跪在地上,“臣女替慕晨叩谢圣恩。”
老皇帝瞥了她一眼,没有让她先起来,继续又道:“说到底,这还是十二的功劳,当初打珉子山时。还是尧儿你坚持和平招抚的。”
褚宇尧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管月,对着皇帝做了一个揖。
“父皇过奖了,当日的事有今日这种结果,无论儿臣,月儿和九哥都有功劳。”
老皇帝这才让地上的管月起来。
从金殿出来,看见太医院的卢院首正在和高公公说着什么,说完院首便走了。
而高公公一脸愁容,回头看到他们,立即又和颜悦色起来。
“高公公,出什么事情了?”
高公公有些为难,“没,没什么,殿下和县主这时要回去吗?”
见高公公不肯说,管月暗地蹭了蹭褚宇尧。
“是的。本王和县主还有事,先走了。”
高公公俯身一拜,“老奴恭送殿下和郡主。”
两人出了金殿,快步追上了卢院首。
“卢太医,看您刚刚在金殿,可是父皇身体有恙?”
卢太医给他们行了行李,“王爷挂心了,陛下身体最近没什么,臣刚刚是去告知杨大人的病情。”
“杨大人?杨如今?”褚宇尧的拳头瞬间握紧了。
“正是。”卢院首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管月赶紧问道:“那杨大人的身体怎么样?要紧吗?”
卢太医恭敬的道:“无碍,就是感了风寒,咳嗽不已。”
“那谢谢卢太医了。”
看着卢太医走远,管月才开始安抚他。
“王爷,其实这件事不必介怀。陛下虽然贵为天子,但也是肉体凡胎,也有七情六欲。”
褚宇尧叹了口气,“月儿,陪我去来风亭坐一会吧。”
管月很想拒绝,因为她担心九王爷有消息传来,慕晚找不到她。
但是一对上她的眼神就不忍拒绝了。
现在已经是盛夏了,来风亭真正应了她的名字。
暑热之时,此处凉风阵阵。甚是舒服。
尖角小荷已经盛放,花瓣舒展,一湖粉色,甚是好看。
“王爷,你看这一池的荷花多漂亮啊。”
褚宇尧看像荷花,“是很漂亮。”兴致缺缺。
“王爷,我刚刚说了。那你大可不必因为杨大人的事情而介怀。”
褚宇尧微微垂下头,“我母妃入宫后,父皇就没有纳过妃子了。原本以为这就是帝王之爱了。这么过年,母妃红颜老去,父皇若是厌倦,大可以再纳年轻漂亮女子入宫,为什么。为什么要搞这些。”
“王爷,陛下日理万机,殚精竭虑,他每日忧国忧民,承受的远比我们想象的要重的多。或者,杨大人只是他一个宣泄渠道。”
“可是。”
“王爷,其实,您有没有想过,感情可以超越生死,那为什么不能超越性别呢?”
褚宇尧被她的话惊呆了,“月儿,你说什么?”
“王爷,历来皇帝搞龙阳,都会被史书嘲笑。其实,这不合理。感情产生就产生了,不分时间,地点,时空,性别。咱们也都清楚,感情是最不能用理性来分析的。与其您在这纠结,不如接受。”
褚宇尧敲敲自己的额头,“月儿这脑袋里,始终都是千奇百怪的想法。”
管月笑了也拍拍自己的脑袋。
心里始终还记挂着王爷的消息,便找了个借口出宫了。
刚到府门口,正好碰见急匆匆的的慕晚。
“月姐,我正要找你呢。”
“有信。”
“嗯。”慕晚点头。
管月赶紧带她去了密室,是九王爷的信息。
而他似乎也预料到了后来会发生的一切,那就是陛下会找她入宫。
信上有四个字:“谨遵圣命。”
管月的心放了下来。她看着慕晚:“今日进宫,陛下也提到了你哥哥。”
“那陛下怎么评价哥哥的。”
管月想了想,“陛下说,等你哥哥完成在里州的任务,就会给封赏。”
慕晚一听心花怒放,“那我以后就不会土匪的妹妹了,说不定是个将/军妹妹了。”
“是。”管月拖着长音,笑着应她。
又是深夜,褚宇朗收到了管月给他传送的第二条消息。
一切如他所料。
三叔从外面走了进来。
“王爷,这么急行军能行吗?”
褚宇朗将信条递给他,“抗旱之事本应早就进行,先前因事耽搁了。这次若是再不抓紧,只怕百姓对朝廷要失望了。”
三叔看完那纸条,便将它放在灯火旁。
“王爷。里州之事,您怎么看。”
褚宇朗看着那烧着的纸条,“我已传令慕晨和影子,无论如何,夺回兵符。西北铁骑不能在齐书丰那个老贼的手里动一兵一卒。”
三叔沉思道:“齐书丰现在已经穷途末路,他也肯定会孤注一掷的。”
要想调动西北铁骑除了兵符外,还要又皇上的特殊圣旨。
圣旨上有另一个兵符印,待两个印记合成,才能调兵。
现在,齐书丰一定想方设法打劫那道圣旨。
西北的夜是寂静的,经过多日的调养休息,齐开颜已经恢复如常。
这次,齐书丰能够就会儿子齐开成,并拿回兵符,齐开颜就起到关键作用。
“叔叔,咱们必须等到那道圣旨吗?就没有别的办法能调兵吗?”
齐书丰沉思道:“有是有,但是咱们不能动那个心思,否则咱们成为千古罪人。”
“叔叔,咱们都到这种境地了,还在乎身后名吗?再说了,即使咱们现在束手就擒,史书上也会给咱们一个反贼的罪名,与其这样咱们不如就反的彻底些。”
齐书丰看着面前的侄女,印象里一直是个养在内院的闺阁之秀,不成想竟有这般野心。
“颜儿,无论是西夏还是金人来犯,这里州的百姓可就遭殃了。”
齐开颜满不在乎,“甭说齐家上两代人了,单说叔叔您,守在这荒凉之地,连个像样的家都没有。若没有您,这里州的百姓能有这么多年的太平好日子。如今,是该为您,为齐家自个儿打算了。”
齐书丰笑了,“颜儿,叔叔竟不知,你如此通透呢。”
“大概是叔叔以前都把心思放在哥哥身上。”齐开颜叹了口气:“以前我也以为又哥哥叔叔和父亲,还有姑母,我就做一个闲人郡主就行了。”
大厦倾倒,光鲜不再,只剩唏嘘。
齐书丰安慰道:“有叔叔在呢。咱们这次不是要光复齐家,而是要“齐国”。”
齐开颜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