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欲推门进去,回绝了这桩亲事。
只是她刚一抬手,便再听里面的声音响起。
陈楚歌话中带着歉意,他朝着葛福顺深深行了一礼道:“伯伯的好意,世侄明白,将悠悠嫁给我,也是伯伯的一番重托,只是,世侄不能答应。”
陈玄礼瞪大一双眼,葛福顺也愣在原处。
最后是陈玄礼反应过来,恼羞成怒、怒不可歇:“你这逆子!你伯伯真心实意为你考虑,怎的,你还要这里端架子,觉得人家姑娘配不上你?你真是要气死我!”
陈玄礼说着抬手就要打,还是葛福顺在一边拦着。
在外偷听的葛悠悠亦是满腔羞愤,她这个黄花大闺女都还没说些什么,这里面九尺高大的男儿还墨迹起来。
一坨烂泥,还敢看不上她!
这番闹哄哄的,在陈楚歌面上反是看不出什么波澜,他面色如常,继续道:“就算爹要责罚,我也认了。只是并非我看不上葛姑娘,而是我觉得配不上她,不应该耽误人家姑娘的大好前程。”
这话听着有几分人样,让在场众人也都冷静些。
葛福顺听他这话也心下顺畅些。
在外的葛悠悠忽的面上一愣,那原本的一顿谩骂,现下都有些不好意思,可又不愿承认自己这般羞涩,便撑着一股子傲气,听听他接下来还有什么话。
陈楚歌从容冷静,嘴上分析:“且不说我对葛姑娘是否有情,此事关于姑娘名声,也该先问问她的意见才是。若她本意不想,这般又跟了我,岂不是更加委屈,憋闷,一个好端端的姑娘从此没了花色,世侄不忍。”
这番听着,葛悠悠竟觉得脸上热滚滚的。
就听里面陈玄礼出声问:“那你是怎么想的?先去问问葛丫头的意见,然后再下定论?”
陈楚歌摇头,直言道:“不,我并未打算娶任何人。她们都是活脱脱的姑娘,不应该成为为我铺路的石子。何况,现下民间分说芸芸,都在说我与玉真公主有私情,若我此时成了亲娶了妻,便是在公主面上打脸,世人会如何绯议公主?公主虽不会再同我有瓜葛,可同时葛、陈两家也将公主得罪干净。”
“若公主对此有怨言,在圣上跟前委屈几句,不仅陈家落难,葛家也皆会被牵扯。”
这话听得陈、葛二人心下大惊。是他们被今日的事吓得慌了头脑,竟都没想到这层上来。
陈玄礼喃喃道:“是了,歌儿成了婚,那就是打玉真公主的脸,此番,竟是将皇家得罪干净!那该如何是好,该如何是好啊!”
他跌坐在椅子上,葛福顺也一脸忧愁。
陈楚歌忽的跪下身,叩了三首,道:“现下关键的是民间的流言蜚语,今日圣上未重责我,想来此事也有解决之法,剩下便是公主那边。”
“请爹爹信我一次,将此事交于我解决,我定会给爹爹一个满意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