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

“真的。”是假的呢。闻老板面色有些微妙用半本书遮住脸上的表情，果然骗这种单纯的小姑娘真的是有着更大的心理压力。

看着埋头开始啃书的狐妖难以忍受良心上谴责闻的老板终是带着黑猫溜出了店面，走出店门的闻老板长舒了一口气，好似终于迎来的放飞。

黑猫有些不解闻老板的大费周章：“扭转一个人类的情感而已，这对你而言不是异常简单的事情吗？有必做这些多余的事吗？”

“仅仅是扭转一个人的感情是没用的。”闻老板看着街上的行人低声说道：“你觉得那只小狐狸现在真的是想报复那个人吗？”

“不是吗？”

“大概这就是为什么你现在还不能化形的原因罢。”闻老板有些好笑的摸了摸黑猫的小脑袋。

“谁不能化形了？！”

没有理会黑猫的炸毛的闻老板解释道：“女人呢，是一种口是心非的动物，倘若我现在真的将那个男人的感情掰回来让他们重修旧好。她也依旧会重蹈覆辙的，再一次死心塌地的为之付出全部，而我无法肯定这权柄的术法能否胜的过人类的贪婪，若那男人再次抛弃她，那时已经陷得更彻底的小狐狸才是真的可怜，子嗣家庭这只有在现实中才存在的折磨是小狐狸在她的神话故事中读不到的。只有当她真的明白那个男人是多么的不堪多么的不值得一提的时候才会真正的狠下心报复。但我想那个时候报复与否也不在重要了吧。”

“做为一个人类你居然会替妖怪着想？”黑猫面色的奇异的看着长篇大论的闻老板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大概是有些愧疚吧，毕竟未经允许就擅自把她当作了我的试验品多多少少的还是希望能补偿她一点的。”闻老板耸了耸肩随口说道，思绪却不自觉的飘远。

当他看着在爱情中奋不顾身却没有换来应有结果的小狐狸时，感到了一丝向往和怀念。闻老板无法理解失去全部记忆的他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不应该存在的感觉，他明白人是会共情的但他为什么会理解小狐狸的感受呢？虽然有着重重疑问但从那一刻起他的眼中的胡琼娜就再也不是什么修炼千年的狐妖而是一个在爱情中丢盔卸甲一败涂地的小姑娘了。

“说了你也不懂吧。”闻老板有些怅然的摸了摸黑猫的小脑袋，有时候他也有些羡慕黑猫的洒脱，或许是身为人类的他体味的太少才不能释怀自己身边的一切？“算了，走吧。”他说道。

在小狐狸努力学习的同时闻老板也要去做些他该做的事情了，就比如去看看那个男人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人了。

换上一身更符合这个时代暴发户的装扮，闻老板坐上街边的黄包车模仿着印象中纨绔子弟的口吻指使道：“去这里最大的娱乐场所，女人比较多的那种。”

感受着车上男人轻佻的口吻，黄包车司机暗自撇了撇嘴，小小年纪就找女人也不知道身体受不受得了。“得嘞，您坐好。”

最了解男人的永远是男人，但容易套出男人底却永远是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

“哟，这位小少爷，您这一下子点了这些姑娘就只为了打听个孩子的事？”夜总会身子婀娜的小姐姐不可置信的取笑道，这种跌份的活若是传出去可是很影响她们日后要价的，毕竟一群数一数二的舞女歌姬居然沦落到要去勾引一个刚毕业的学生来讨生活的地步那也未免太可耻了。

可他给的是在太多了，当男人随手从口袋里掏出十几块金条的时候，她们放弃了思考。区区一个学生而已，别说是喜好了，连族谱都给这金主套过来。看着闻老板就像买了包火柴一样随意的样子，这些在红尘中讨生活的女人仿佛看到了一座等待开采的金矿。

“你到底在干嘛？怎么又找上人类了？”黑猫彻底不能理解了，在他的眼中闻老板只是在糟蹋无上的权柄：“她们打听来的又未必是真的，你想知道直接去读心不就好了？”

闻老板摇了摇头安抚着黑猫：“我不在意她们究竟能拿到怎样的消息，只要小狐狸能学会我给她准备的所有东西，一个初出茅庐的学生还是手到擒来的。这也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罢了。”

他低下头看着空无一物的手掌自言自语道：“我只是想知道，你这权柄究竟能为我的想法给予多少便利而已。”

闻老板无法确定这所谓的万能权柄是否有自己的意识，能力如此之大的权柄却被交在他一个年龄不大甚至对妖灵一无所知的普通人手中实在是太危险了。最初他以为黑猫只是在骗他，根本没有万能的权柄。但现实告诉他权柄真的存在，出卖寿命摸消癌症甚至穿越时间这超出他想象力的事情正在上演。最初他以为黑猫是他的枷锁，看管着掌管权柄的他，但实际上他可以无限制的迫害黑猫甚至离开他，反倒是黑猫没有他的首肯无法独自离开小店。他忽然有些好奇，自己的愿望是什么，什么样的愿望使他甘愿舍弃全部记忆成为这权柄的台前之人？或是怎样的记忆能换得这驱使权柄的权利呢？

“走吧，回去看看小狐狸学的怎么样了。”深吸一口气打消脑子里一切不切实际的幻想。闻老板抱着黑猫准备做他的下一个测试。

短时间内想要学会那些东西是根本不可能的，纵使是天纵奇才要想达到每种知识都略知一二的地步也需要大量的时间来看完那些书籍，更何况是一只原本只喜欢看神话故事的恋爱脑小狐狸呢？

所以他想知道当他试图让小狐狸学会那些东西的时候，这权柄是会如他所愿的加速店内的时间呢？还是会如小狐狸所想转瞬间便会学会一切呢？毕竟惩戒负心汉的这个愿望里可没有让小狐狸变成完美女神这一选项，若是达成了这样的结果权柄还会收取代价吗。

爱情的力量是无穷的这是胡琼慧一直坚信的，但面对着眼前放置着的各式书本她是茫然的。绘画诗词音乐应有尽有，那个会自动播放的放盒子里可以选择性的看对应的教程，柜台侧还摆着各式从未见过的各式瓶瓶罐罐。化妆品不是只要胭脂水粉就够了吗？她又不描眉，也不唱戏为什么需要在脸上涂抹那么多种东西呢？看着眼前盒子里女人妆前妆后化形般的变化，胡琼娜的心中没由来燃起了一股子强大的力量，只要她更漂亮些就好了吧？学着视频里女人的口吻胡琼娜拍了拍自己脸颊打气道：“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冲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