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月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说:“原因你知道。”
“我不知道!”盛重煕吼,“我只知道如果你也喜欢我,那些原因根本就不成为原因。”
苏晓月也恼了,怒道:“那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我认为那些原因永远是主要的根本的原因,无法逾越!”
盛重煕泄了气,不甘心地问道:“苏晓月,那你说说,你到底对我有没有动心?哪怕是一丁点。”
苏晓月沉吟了一会儿,说:“以前一丁点也没有,这几天有一丁点。但是没有用,还没有多到我解开心结,放下尊严和道德来做你的情人。”
盛重煕挫败了,他原本以为苏晓月允许他暧昧,做出种种亲热的举动,而且又亲了他一口,就是暗示她屈服了,她对他彻底动心了,不料一觉醒来,一切又回到了原点,还是一点进展也没有。
他第一次感觉无力,感觉自己一文不名!
当然,他没有考虑之所以造成这样的局面完全是因为他自身的原因,他没有想到他运用的公式是错的,所以才导致永远也解不出正确的答案!
他缓缓地放开了苏晓月,抬眼看了看天边越来越鲜艳的红云,深吸了一口气,淡淡地说道:“走吧!我们回去!”
说完,他抛下苏晓月,一口气往山下跑去,不回头。
苏晓月没有立即跟上去,她呆呆地看着那两只交媾的黄狗,盯了足足有两分钟,直盯得两只畜生一路往后退,她才生出一股悲悯之心,觉得对方虽然是畜生,也不能太窥探别人的隐私。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有气无力地朝家里走去。
盛重煕是真生气了,一天不理苏晓月!
苏晓月几次想主动找他和好,他都爱理不理,弄得苏晓月极为尴尬。小张也看出来了,一头雾水,看老板的眼里就充满了探寻。
三位老人倒没有察觉,他们在忙着给苏晓月打包带回城的礼物,殷殷勤勤地搜罗了一大堆东西,什么经年的南瓜、现做的玉米粑粑、土鸡、土鸭、土腊肉、新鲜的茄子辣椒加峨嵋豆。
最壮观的是土鸡蛋,足足有五六十个,也不知他们从哪里搜罗到的,说是苏晓月喂奶喂得久,特意给她补身子的。感动得苏晓月眼泪汪汪。
陈妈妈的意思还要给盛重煕的父母准备回礼,被盛重煕阻止了,不过颇费了一番口舌。
最后,装了鼓鼓的几袋子,把盛重煕的后备箱塞得满满当当的,小张发了愁,说这东西放小车上倒还好,关键是他们并非开车回去,到了县城是要转车的,总不能提着这一堆土特产坐高铁,还是商务舱。
他觉得早知如此,苏晓月就应该答应开车慢慢回去,反正她放假了,也没有什么事。
苏晓月看着好好的新车眼看就要鸡飞狗跳,也觉得不好意思,蹭到盛重煕的面前,低声下气道:“老人家太热情,不收他们心不安,你原谅哈!”
盛重煕别过脸不理他,对小张说:“小张,明天你联系好了运车的货车没?找个稳妥的,别把车刮花了。”
小张答道:“哦!知道了!”
苏晓月说:“你看看你,千里迢迢的,买辆车等于买一个麻烦,这拖运费那么贵!”
盛重煕说:“小张,明天记得要早点叫醒我,不然来不及!”
小张又答道:“哦!知道了!”
苏晓月郁闷了,看盛重煕的架势是铁定心不理她了。能得他!不理就不理,她还懒得哄他!
然而心痒痒的,究竟忍不住,夜深人静的时候,她纠结了很久,还是悄悄地走了出来,想要敲开盛重煕的房门把盛重煕叫出来示好!
不料盛重煕的房门大开着,一瞅,里面没有人,心想莫不是还在院子里?
悄悄下来一看,果然,盛重煕孤单单地躺在藤椅上,望着星空发呆。
苏晓月蹭过去,说:“还没睡啊?蚊子这么多,你也不拿把扇子!”
盛重煕不回话。
苏晓月继续自言自语:“呵呵,今天的星星很亮啊!”
盛重煕继续不回话。
苏晓月尴尬地站在一边,看盛重煕还在生气,只好放弃和解。她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欣赏起夜景来,只见四周围黑魆魆的,一片寂静,看着让人生出一股天地茫茫人类渺小的沧桑感来。
一阵微风拂过,凉爽宜人,确切地带了泥土的芬芳和水稻的馥郁,苏晓月由衷感叹道:“真惬意!真不想离开这儿!”
盛重煕动了动身子,弄得藤椅嘎嘎叫。苏晓月偷偷一瞄,只见他一副忍不住想发表意见的样子,不由偷乐。
然而盛重煕的气性还真大,纠结了一下又躺下了。苏晓月忍着笑,踢了踢他的小腿,说:“差不多得了,你一个大男人还赌气?我本来不想理你,只是觉得明天还要坐同一车厢,不说话太别扭!”
盛重煕哼了一声,终于开金口了:“你那么牛,别扭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