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有道理,裴辰州微微愣了一下,刚才他也看到了,秦容没有去动他的铁夹子,说明她还是有点道德的。
一时,不知道怎么回,他是个实诚人,属于别人的,就不会去拿。
默默地收了他的铁夹子,看着还在滴血的野、鸡腿,嘴角抽了抽。
离开的时候,秦容隔着好几步跟着裴辰州,这样不怕迷路,还安全。
裴辰州欲哭无泪,他今天不但没有收获,还给这个秦家丫头带路,亏啊。
不过,哪怕他再不喜欢秦家人,这个瘦得像麻杆一样的丫头跟着后头,作为大男人,还真的做不到甩开她,他也不由得放慢了一些脚步。
等到了林子的出口,裴辰州迈着大步走了,只留下一道挺拔修长的身影。
秦家在村东头,三进三出的石墙茅草院子,老秦头和里正秦伍财的屋顶上,还镶了瓦片,总体来说,是这个破落村里最气派的。
“娘,等那个小贱人的丑事暴、露出来,咱们就可以拿到另外一两银子了。”陈氏殷勤地替婆婆冯氏捶着肩头,边说。
“阿弥陀佛。”冯氏手持一串念珠,半睁着眼,那念珠是用紫檀木车成,上面刻着繁复的梵文,虽然是最便宜最劣质的紫檀,但农村人得到一串,已经不容易,虽然脱落了一颗,开裂了两颗,冯氏还是视若珍宝。
“老四媳妇,你这样做也是莫得法,秦容这丫头脾气暴躁,戾气太重,莫说不讨秦家上下欢心,哪天怕是天也看不过去,放任她不管是作孽,想办法让她收敛,是你在积福啊。”语重心长道,同时默不作声地,把这件事都推在了陈氏的身上。
陈氏暗暗冷笑,死丫头,成天像个猴子一样上蹿下跳和她作对,这下好了,她的一辈子都要和孙瘌痢拴在一起。
“我要这朵头花。”
“我要,我先看到的。”
“我先摸到的。”
秦容进院子的时候,大房十二岁的秦柳,二房十四岁的秦欢,在卯了老命地抢她的头花,相互掐着脖子翻滚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