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这事儿还没分明,这书院就是摆出脸色来?对着一个是好言安慰,对着另一个是冷脸严词,打量着一个是家中受宠的娇子,一个是庶出不受宠的无用长子?那可是摆错了脸,想错了事!嫡母孟氏这般要强的人,如何会在这事关名声清誉的事上轻易罢休?
想到此处,繁君便也略略放心了些,当即便多了几分精神,连着说出来的话也舒缓了好些:“姐姐这般说,妹妹若是还存着一点半点的疑虑,便是妹妹白生了一双眼睛,不识得情深意真,人心暖善了。也实话与姐姐说,今儿原也心里惴惴不安的,但听得母亲亲口嘱咐丫鬟带来的话儿,我心里头已经安心了不少,只怕大哥当不住这般信任。等见着姐姐赶过来,又说了话,又让大哥过来说话,我这心方彻彻底底放下来了若真是大哥的错处,他必定不愿过来的。”
“没得想这些作甚。俗语道浪子回头金不换,且大哥也是小时淘气闹腾,哪个男子打小不这么过来的?”敏君听得这话,倒是一笑,并没有将其放在心上,只笑着道:“这日后自然也就好了。瞧着现在大哥的样子,竟是打定了主意做大事的。这读书科考,做人做官,我们是帮不上什么,靠的是自个上进,但若是有帮得上的,哪个会冷眼旁观着?自然是父母援手,兄弟姐妹扶持来着的。”
如此一说,繁君忙是点头,又是紧紧握住敏君的手,好一阵欢喜感激,款款说了半日话,方在敏君的劝说下重新躺着休憩这提心吊胆半日,身子也弱着,却着实该休息一阵了。
敏君见着她如此,便又说了几句衷肠话儿,方起身告辞。繁君使了人送敏君,敏君只抬头瞅了一眼,见着是繁君身边得力的心腹大丫鬟碧绫,就没有多说什么推辞,领着人到了外头一个僻静地面,方问道:“你们姑娘素日是离不得你的,今日特特使了你过来,可是有什么事儿要说的?”
这碧绫见着敏君直截了当的一句话问过来,倒是愣了半晌,方从自己怀中取出一个绣囊来,双手递了过去:“姑娘倒不曾说什么,只先前塞了这个过来,想来要与大姑娘说的事都在里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