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事的出来!”不用多时,绿衣男子就找到了陆玄英露营的帐篷,只是两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灵士?他的灵识遍搜此地,却没有更多古怪的发现。
“谁的胆子这么大?敢吵爷爷我睡觉?”陆云龙闻声而动,第一时间冲出了帐篷,可是眼一睁,嘴一横,一见到前方那个神秘莫测的绿衣男子,他的腿脚立马变得有点颤抖,那股迫人的气势差点把他压趴下。
“前辈,在下有礼了,不知道这深更半夜,您是为了何事而来?”陆玄英一边整理着疏散的外袍,一边慢条斯理地走出了帐篷,他冲着绿衣男子拱了拱手,礼貌中带着几分慎重。
“她是你的人?”绿衣男子长鞭一扬,一个瘦小的身影便被抡至了陆玄英的脚边,直接扑了个五体投地。
“玄英!”太久没有相见,这个礼施得有些大了,秦入画小声地呼唤了一声,而后的目光便痴痴地胶着了,至于她手中的落星根,早已四分五裂,糊了一地。
陆玄英的脸形略显方长,十六七岁的年纪就已长出了短短的胡须,黑色的长发用一顶雀纹金冠束于头顶,鬓角的两缕红发艳丽而热情,他的身材略显壮实,一身锦面金边白袍盖住了强健而匀称的四肢,金黄色的腰带上悬挂着一左一右两方美玉坠子,越看越像一个世家纨绔子弟。
“他平时不是这样讲究的吧?”记忆中,他的话不多,待人言而有信,处事片言折狱,可是一旦面对秦入画,就简直像唐僧一样喋喋不休,完全变了一副模样,或者说,面对突如其来的强敌,他还有第三副面孔。
“是我的人!”陆玄英斜了地面上的灰堆堆一眼,没有一点搀扶的打算。
在秦入画看来,那一眼的意思很明显:“回头再收拾你!”
真是太久没见了!她差点忽略了此人表里不一的性子,还有呢,她什么时候成了他的人?她还没嫁人呢!
“你们可曾遇到过毒焰狼群?”绿衣男子的语气里顿时多了一丝不耐,整整一天四处扑空的感觉很不好受,再遇上三个这么幼稚的少年更加可鄙。
“没有!若遇上还能活命吗?”陆玄英依旧淡定自如,仿若回应狱监的简单问讯一般恭敬而坦诚。
“那可曾拾到过什么奇怪的物品?”绿衣男子疑虑难消。
“没有!我们只是为了寻觅火系魂晶,刚刚来此试炼罢了。”陆玄英就差没有说明,他们在外围区域连颗一阶药草都没有找到,怎么可能拾到过什么奇怪的物品,除非它与那五具毒焰狼尸有关。
“灵器?把帐篷里那个长匣子给我!”绿衣男子的目光突然扫向了陆玄英的身后,那个长方形的匣子里有一丝魂力涌动,似乎暗藏玄机。
“不妙!”陆玄英的心咯噔一下,绿衣男子不认识自己,他却是认识朱影河的,大灵师洞察魂力并不是什么秘密,这位年近二十的仙灵殿弟子来此寻觅东西,多半是为了朱家的利益,只不过,他万万没有想到朱影河的心思如此缜密,竟然发现了那个承载长笛的匣子。
“唉!若是将双笛放入黑曜戒指,我就无法感应到契合的魂晶,背着匣子让人忽略了黑曜戒指,但是却暴露了这两件珍贵的灵器。如果遇上其他人还好,偏偏遇上的是仙灵殿弟子朱氏影河,朱家最擅水道,这不是引狼入室吗?”
这两支长笛是父母留给自己的遗物,一支名曰尧典,另一支名曰太甲,尧典为雄笛,太甲为雌笛,它们并非普普通通的灵器,太甲笛附加了一道穿透性极强的破冰魂符,尧典笛的魂符已被破坏,却是木属性的,这一次他背着双笛进入落羽森林,就是为了寻找与尧典笛相契合的魂晶,以便日后修复其原貌。
“士可杀不可辱!哪怕您贵为世家子弟,也不能明抢吧?”涉及隐私,陆玄英的回绝直接而肯定,先前的恭敬瞬间化为了真实的坚毅,他快速拔出了腰间的盘龙宝剑,咻咻咻!一簇橙红色的火苗盘旋于剑尖,烈腾腾地燃烧起来。
“惨了!”秦入画暗暗叫苦,这个长匣子竟然是玄英的逆鳞,她略显笨拙地从地面爬了起来,坚定地站至玄英的身侧,她虽然不知道里面暗藏的灵器是什么等阶,但是看到玄英如此激烈的反应,连一丝畏缩都不愿再伪装,她哪里不懂得其中的玄妙。
“哼!”陆云龙也跨步来到主人的另一侧,三个人肩并着肩,共同面对绿衣男子的责难。
“一个小小的三阶上品大灵士,也敢顶撞仙灵殿五阶大灵师?哼!”朱影河低头瞅了一眼衣襟上的龙形暗纹,久觅无果的怨气一股脑倾注在三个少年的身上,他穿着这身衣袍本来就是为朱家站台,这件灵器的主人越是抗拒他越是势在必得。
“战吧!”陆玄英横剑而立,挡在了帐篷的前方,仿佛已经下定决心来一场难以匹敌的恶战。
“禁锢术!”朱影河可不愿意自降身价,他眉头紧蹙,浩荡的魂力倾泻而下,一股强大的威压像一只大掌,重重地压在陆玄英三人的心头,令其无法动弹分毫,而后他便朝着帐篷方向走去。
“这便是五阶大灵师的实力吗?”秦入画被这道魂灵技禁锢了,绿衣男子甚至没有一个多余的举动,却令她又一次感觉到了自我的渺小,生命如此脆弱,刚刚从传承之地回归的骄傲一瞬间烟消云散,重新化为了现实中的隐忍与坚强。西西xixixias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