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泉转向钱娇娘急道:“夫人,冯小姐肚子里的可是大帅的孩子啊!”
清雅冷哼一声。男人。子嗣总是第一的,好似无论从哪个阿猫阿狗的肚子里蹦出来都金贵似的。“冯小姐,你可别哭了。我们夫人初次见你,认为你是个端庄贤惠,知书达礼的大家小姐,是个体面人,能配得上咱们家侯爷,夫人才大度同意侯爷将你迎娶进门……不想冯小姐居然出乎咱们大家的意料,还未进门就做出如此伤风败德之事……”
邢慕铮失笑。这主仆俩,都是一张刀子嘴。谁要触了她们霉头,大抵都得千刀万剐。
什么看她是个体面人,才大度同意?她入侯府还需这村姑首肯?这死丫头真真一张颠倒黑白的嘴!冯语嫣差点没气得晕过去,她哭得更伤心了,“现下好了,连个丫头也能教训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若死了干净!”冯语嫣撩了裙摆就往柱子冲去,李清泉紧张大喊,“快拦住她!”
王勇一个箭步上前展臂将她拦住,冯语嫣哭着想绕过他,嘴里哭唧唧叫着“让我死”,清雅不仅不劝,还火上浇油,“妻子的派头不要,偏偏学那些狐媚妾室的作派,简直不堪入目,照我说,你不该撞柱子,你就该去浸猪笼!”
“呀”冯语嫣失了控,伸手往王勇脸上抓挠,气他拦着她不让她死。
“清雅姑娘,你少说两句,我还没讨媳妇呢!”王勇的脸被冯语嫣抓了一道,他又不敢对冯语嫣用劲。
“冯小姐,你且冷静冷静,身子要紧,身子要紧!”李清泉原以为钱娇娘好说话,不想竟这般难缠,他急忙向钱娇娘抱拳道,“夫人,事以至此,多说已是无益,如今大帅的骨血自是最为紧要,咱们何不先寻对策?”
钱娇娘问:“李大人有何对策?”
清雅抢先道:“这小姐如此不守妇道,倘若传出去,咱们侯府颜面可是丢尽了,定西侯高风亮节,向来洁清自矢,我们夫人清闲贞静,守节整齐,行己有耻,动静有法……”钱娇娘听到此处坐直了身子清咳了一声,她原来如此贤惠么?
清雅继续道:“如此德厚流光之侯府岂能凭冯小姐一人之力毁个干净?依我看,当把冯小姐肚中孩儿打掉,赶冯小姐出府去!”
“不行!”李清泉猛地一声大喝,震得屋顶都快抖了。
钱娇娘与清雅都被喝得惊住了。冯语嫣也被这一声吓着了,她抚额软绵绵地歪身子,眼看就要晕过去,王勇连忙扯过椅子了让她坐下。
定西侯大吼一声。
阿大上前一步,对李清泉皱眉道:“清泉,你吓着夫人与清雅姑娘了!”
李清泉回神,对钱娇娘单膝下跪,“夫人,末将失礼了。但末将绝不同意将大帅的血脉打掉!”
“那你想要如何?”钱娇娘看不惯有人在她面前下跪,抬抬蒲扇让他起来。
李清泉起身,先不说对策,去冯语嫣面前,慎重说道:“冯小姐,方才你我商议之事,怕是不能了。”
冯语嫣还没缓过气来,就见李清泉与钱娇娘道:“夫人,大帅的骨肉定要保全,且孩子不能没了名份。不若让冯小姐以侧室之名先入府中……”
钱娇娘还未开口,冯语嫣就惊得瞪大了眼珠,“李大人,你且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