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是啥事?就是那点不要脸的事。她年轻的时候,你姥爷给她定了门亲事,人家是个木匠,是咱这十里八乡的富裕人家,只要她嫁过去,就能吃香的喝辣的,咱家也能得到100元的彩礼钱。”
“可是,你娘不同意,和下乡知青私定终身,还怀了你。”
“即便这样,人家木匠家也没嫌弃,还愿意把你娘娶回家,可你娘王八吃了秤砣,铁了心,坚决和你那知青老爹在一起,把你姥姥,姥爷都气死了。”
“后来,知青返城,走的时候,向全村人宣布,将把你娘和你接回城里,带你们过好日子,可是,他一走就没了消息,你娘成了十里八乡的大笑料,好多人背后骂她不要脸,骂你是野种。”
“我们老丁家受不了这样的骂名,就和她断绝了关系。”
“赵红,我担心你遗传你娘的性格,也干出这样的事,你可不能不要脸啊。”
听了这些话,丁兆红心里的火气像火山一样,蹭蹭地往上冒,恨乡亲们的流言蜚语,更恨不负责任的父亲。
她接着问道,“我的知青父亲姓啥叫啥,是哪里人,你知道吗?”
“咋了?你想去找他不成?”王春花问。
“对。”丁兆红点头,“我去找他算账。”
“我不知道。”王春花说道,丁兆红娘当初和下乡知情搞对象时,她还没嫁过来呢,这些事是她后来听她丈夫说的。
丁兆红问不出更多东西了,就坐上高为民的自行车,拍了高为民后背一下,“咱们走。”
王春花的声音又传来,“赵红,你控制住自己,别乱搞。”
“多管闲事。”丁兆红嘟囔道。
高为民回头看了丁兆红好几眼,欲言又止。
丁兆红和他的眼神对上,说道,“你专心骑车,别往后看。”
高为民转过头,看前面的路。
丁兆红说,“你有啥想说的,尽管说,不用藏着掖着。”
“主要是我不好意思说。”高为民说。
“那就别说了。”
“呃!”高为民被丁兆红的话堵住了嘴,“可我还是想说,原来你的家庭也不幸。”
“确实有些不幸。”丁兆红道。
可是,她忽略了高为民的用词,他用了一个“也”字。
从丁家庄到县城阳谷县,有20里地,骑车需要半个多小时。
高为民两条大长腿,蹬着自行车,丁兆红坐在后座,看着他高大的后背,突然想到一些年代电视剧里娶亲的场面,新郎骑着崭新的自行车,去新娘家,用自行车把新娘娶回家。
意识到自己想歪了,她晃晃脑袋,告诉自己,别胡思乱想。
打量周围,马路只有六七米宽,放到后世,只能是单车道。
马路上有一些行人,有的骑自行车,有的在路边徒步行走,有的赶马车,偶尔有一辆绿色的小吉普驶过,引的众人纷纷回头看。
这个时代,人们的衣着很朴素,但人们的精神面貌昂扬向上,眼神发亮,那是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向往。
正是因为这个年代人们昂扬向上的精神面貌,才使得这个国家在短短的四十年内,迅速崛起,成为后世的世界第二大经济体。
进了县城,大街上的主流车辆依然是自行车。
县城的房子比镇上的房子稍微高档一些,有几栋二层小楼,店铺却没几个。
在一个门头上写着供销社的商店里,人来人往。
虽然说80年代已经改革开放,但是,改革的春风刚刚到这个小县城,这时代的人们观念还是老观念,要么当农民,要么当工人,没人下海经商。
人们买东西习惯去供销社。作zu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