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河边洗衣服的人极少。
也是,这极冷的天,不是到非洗不可的衣服,谁都不会来这冰冷的河水里洗衣服。
还有一人。
安然看到一男子正蹲在石头上吃力的捶打着衣服,整个身体也吃不上什么力。
“严大叔?”安然看清人,便叫了声他。
严大叔见是卫国三孩子的娘,只轻轻打了声招呼,“你来了。”
“严大叔,你脚不方便,这衣服还是我帮你洗吧。”安然昨日受过这严大叔的恩,一把抢过严大叔要洗得的衣服,蹲下帮他洗。
“这怎么行?”严大叔想去拿回衣服,也许是起得太急,身子不稳,一个趄趔,差点摔进河里。
还好安然眼疾手快,攥住了他。
“谢谢!”严大叔感激地道。
“哎哟……大家快来看啊,傻子媳妇光天化日勾搭男人了,还是当着傻子的面呢,大家快来看啊,傻子媳妇好主动哦,都已经跟男人有肌肤之亲了呢,大家快快看啊。”安然还来不及跟严大叔客气,虞桂平尖锐的声音就开始大声的嚷嚷起来。
安然真觉得这女人是吃饱了没事做,专门跟踪她的,虞桂平手里没有脏衣服,却出现在河边,看到她扶严大叔,那表情可谓是满怀兴奋,终于抓到她实质性把柄了,一边挥手嚷嚷,一边叫人来看。
严大叔有些局促,红着脸将没洗完的衣服赶紧收拾,正想要走的时候,安然还是攥住了他,“严大叔,你怕什么,咱俩身正不怕影子斜,虞桂平她想嚷嚷就让她嚷嚷去,你对我家有恩,帮你洗这几件衣服怎么了?我到要看看虞桂平她能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严大叔不敢去看安然,低着眉只轻声说了一句,“婉娘,人言可畏,而且我只是给了只野鸡给你家,算不上什么大恩,你也没必要这样。”
“那不行,我安……婉娘从来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不拖不欠,今日你这衣服我帮你洗定了,她虞桂平喜欢嚷就让她嚷,这种小人能翻出什么浪啊,怕她做甚?”
严大叔见婉娘执意要给他洗衣服,死活不松手,偏自己的腿脚又不方便,婉娘这么紧紧的攥着,他也不敢太过用力,俩人僵持不下,严大叔只好放了手。
也是,他现在就算回去,也是避不开虞桂平的谣言的,还不如等她喊来了人,当着村里人的面当面对质还好些,还能说个明白,免得被人坏了各自清誉。
他是男的无所谓,主要是婉娘的名声可不能让虞桂平这个大嘴巴子给毁了。
虞桂平的嚷嚷声让村里看热闹的人还真集中到了河边,严大叔坐在河边的一块石头上,揉着自己的脚,安然拿着衣服正搓洗捶打,傻卫临站在安然的身后。
“看吧,看吧,你们快看看,这女人手里洗得是不是男人的衣服?”虞桂平的表情就像当场抓到奸一样兴奋的大叫着。
“你有病吧?”安然最讨厌这种没事找事,吃饱撑着的人,棒捶拿在手里,指着虞桂平骂道:“我洗不洗男人衣服关你什么事?”
“当然关我的事了,像你这种不守妇道,趁着自己夫君傻了就勾搭别的男人的贱女人,人人得而诛之!”虞桂平双手叉腰,脖子伸的老长,那样子仿佛头上长了坚硬的喙,像是随时随地要在安然的脸上啄个七八个窟窿出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