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蒙快步出来,拧着眉毛没好气的说:“家里翻了天了都不回来!”他推着沈春妮的肩膀:“忒狠心了!”
沈春妮身上背着包裹,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抱歉道:“这次是我犯浑了,谢蒙,对不起呀!”
说完一下反应过来:“翻了天了?出什么事了?少爷呢?”
她急匆匆往里冲,谢蒙扯住她,生气道:“不用你了,你走吧!这里不欢迎你了!”
他把沈春妮往外拉,还嫌弃的推她。
“没良心的丫头,我见你第一眼就知道,养不熟的白眼狼!”
这话真重!
又重又刺耳!
谢蒙心里咯噔一下,坏了,演过头了!
沈春妮果然皱眉,撒开他快步走去季宗彦房间。
人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虚弱的脸一点血色也没有。
沈春妮心里咯噔一下,冲上去俯在床边害怕的问。
“少爷这是怎么了?”
她下意识握住季宗彦的手,滚烫的吓人,再一摸脖子,更是烫手的不行,她急了,回头瞪着金祥他们。
“到底怎么回事?怎么烧成这样!”
金祥有点懵,还在斟酌着要怎么演这出戏,谢蒙上来道:“你还好意思问怎么回事,还不是被你气的!”
他一掐腰,滔滔不绝起来:“你说走就走,还不让人去找,少爷多担心你,季家商号那么多事,他本来就忙不过来,你还跟他闹脾气添堵,不生病才怪!”
觉得不够严重,又加一句:“没被你气死就算好的了!”
沈春妮咬牙,又生气又自责,眼睛里都冒了火光,要吃人似的。
谢蒙被她的样子震住,舔了下唇险些道出实情。
沈春妮蹙着眉去摸季宗彦的脸,小声叫:“少爷?少爷,听到我说话吗?”
季宗彦没有反应,呼吸都弱了。
“怎么不请大夫?这样烧了多久了?有没有吃退烧药?”
那声音急迫的不行,金祥下意识答:“吃……没吃药,烧了一天了,少爷不让请大夫。”
“为什么?”沈春妮更生气了。
金盛壮着胆子道:“少爷心情不好,说病死算了。”
金顺补充:“不仅不让请大夫,这两天谁也不见,公馆大门都不出,饭一天就吃一顿了。”
“胡闹!”沈春妮恼怒,二话不说掀了季宗彦的被子,一边上去抱他一边吩咐。
“金祥,去请大夫,金盛,去拿白酒和帕子来。”
她气场太强了,金祥金胜纯是下意识的答应着,急忙往外跑。
沈春妮把季宗彦抱起来,丝毫没有男女避讳,两只手从他腋下伸过去,抱着他的背,季宗彦的头靠在她肩上,紧闭的睫毛颤了颤,脸红了。
谢蒙觉得好笑,险些破功。
沈春妮道:“谢蒙,拿个靠垫过来。”
谢蒙上前把枕头立起来,沈春妮松开季宗彦,去解他的衣服纽扣。
闭着眼睛的人颤了一下,谢蒙惊道:“你干什么?”
沈春妮不跟他废话:“烧成这个样子,得用白酒搓身子,散热!
她解的快,三下五除二扣子就全开了。
季宗彦白皙的皮肤露出来,金盛刚好拿来白酒和帕子,吓了一跳。
“春妮,你怎么脱少爷衣服?”
沈春妮没理他,抢过白酒就倒在手上。
辛辣的味道出来,谢蒙急忙带金盛退了出去。
沈春妮眼里没他俩,拼命搓着手,搓的热乎乎的了便要去碰季宗彦的身子。
手一下被抓住。
沈春妮一怔,漆黑的眼眸往上看。
“少爷!”
季宗彦颧骨红了,脖子耳尖全红了,眼底都是笑意,水润润的像一湾碧泉。
“沈春妮,你还知道回来!”
沙哑的嗓子,跟木屑似的,有气无力的。
沈春妮怔住:“少爷你醒了!”
他伸手去碰季宗彦的额头,刺鼻的酒味儿,季宗彦也没躲,任由她手放到他额头上,又凉又热。
冰火两重天。
沈春妮愣了下,急忙拿帕子去擦,季宗彦扯着她的另外一只手不撒,都是酒,黏黏腻腻的。
他不嫌弃,用力拽了下,沈春妮正擦着他的额头,猝不及防额头撞到他的鼻子。
温热的呼吸喷到脸上,沈春妮睫毛颤了颤,一下心虚了,低头看见季宗彦白皙的胸口,锁骨和胸骨若隐若现,左胸口靠近锁骨的地方有一颗痣,黑黑的,很小。
沈春妮喉咙滚了两下,舔了下唇道:“少爷先松手。”
声音好小,羞怯的像只温顺的小兔子。
季宗彦心脏扑通扑通的跳,高烧加耳鸣,如今脸烫的要命,他晕晕乎乎的,听清了也当没听清,拽着她就是不撒手。
“我生病了。”
他开口,像是在埋怨:“发烧了,浑身都烫,没力气,头痛,嗓子更痛。”
他抬起另一只手捏住沈春妮的小脸,不舍得狠掐,就手指摩挲着,然后把她的头抬起来。
四目相对,她眼睛乌黑似麋鹿,他的眼睛氤氲着水汽,红艳艳的,像春雨里的桃花。
“你答应要伺候我一辈子的,你骗我。”
唔……
好委屈……
沈春妮觉得季宗彦的委屈铺天盖地的涌上来,像个罩子把她包起来了,绳子捆在喉咙上。
只露着个脑袋,他直勾勾的盯着她,她都没处躲了。
既然没处躲,那就不躲了。
“少爷,我错了,以后不会这样了。”
她定定的看着他,眼睛都不眨,黑漆漆的眼珠里都是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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