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哼了一声,朝着城楼下,扬声道:“阿僚多谢谢父王挂念,敢问七王兄,父王近来可好?”
蓝重便又郑重其事地说了一番蛮僚王的思女之苦。
蓝僚素来得蛮僚王的宠,闻言只感动的两眼湿润。连说话都带上了鼻音。“劳烦七王兄转告父王,阿僚在山邺一切都好,如今已做了淳于郢的大妃,待得南境息战,便是我的册封大典,届时,再请王兄与父王前来,替阿僚做个见证!”
“大妃?”蓝重没想到这个除了任性再无长处的妹妹,在山邺居然还捞了个大妃之位,甚是震惊。
只是看到蓝僚身上穿着寻常的宫服,并没有着大妃的品装,心中还是有些狐疑。
那狐疑,连隔着城楼的姒璃歌,都能看得出来。
方才从密牢将蓝僚带来,仓促之际许的大妃之位,根本不可能来得及准备大妃的品级宫装。
好在这些日子,蓝僚虽被拘禁于密牢之中,许、喜两位嬷嬷却是半点没有待慢,吃穿用度,一概给的是最好的,甚至比平常正儿八经按制的宫妃待遇还要好些。就说这一身的宫装,也是极尽奢华的,因而,蓝重怀疑归怀疑,却也寻不出破绽。
只要蓝僚言语得当,蓝重的阴谋,便得逞不了。
蓝僚被姒璃歌用那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总觉得姒璃歌恨不得让她告诉蓝重,她在山邺过得不好,以至来离间山邺与蛮僚的关系。一旦山邺与蛮僚反目,她这个“大妃”还怎么当得下去?
蓝僚狠狠地剜了姒璃歌一眼,朝着蓝重笑颜如花,略带了些小女儿家的娇羞,道:“正是,只是近来战事吃紧,陛下哥哥政事繁忙,怕是未来得及将这好消息告诉父王,平白让父王担心了!回头,定叫他好好向父王陪罪才是!”
言语间,那神情语气,分明已将淳于郢当成了蛮僚的女婿。
如此一来,蓝重便没了发难的藉口。
姒璃歌趁机道:“蓝将军如今也见到了蓝僚大妃,不如先去四方行馆稍事休息!改日待陛下回来,再设宴款待蓝大将军!”
蓝僚也道:“正是,七王兄不如先去四方馆,待陛下哥哥回来了,阿僚与陛下哥哥一同去看望七王兄!”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蓝重也不好再坚持,当即又隔着城楼,与蓝僚好生一番叙旧,这才不甘不愿地退出宫门前,往四方馆方向去了。
连带着,将那一伙子流匪,也一并带走了。
姒璃歌暗暗松了口气,趁着喜嬷嬷带走蓝僚,悄然寻来汪青与章直,以及羽林卫如今暂代的副统领,吩咐道:“蓝重只口不提带兵入城,亦无退兵出城的意思,你们设法前去探探,蓝重抓的那些流匪,如何安置!还有蓝重手下的那些兵,又安置在哪里!”
四方馆拢共就那么大,根本不可能容得下那两拨子的兵与匪!
最最主要的是,这些流匪来势汹汹,各司府兵与羽林卫都没能将之拿下,董重一来,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便将人拿了个干干净净,怎么看怎么有问题。
姒璃歌甚至怀疑,这些所谓的流匪,都是蓝重手下的兵所扮的,试图在淳于郢不在的之时,叩开宫门,无果之后,蓝重才不得不亲自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