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5章(1 / 1)闻清影同追忆首页

肖睿和李颖子出现之后,肖诗雯在同班女同学中间,热度直线上升,一有机会,大家就会缠着她打听肖睿和李颖子,在她们心目中,肖睿和李颖子是离她们最近的明星,她们也更热衷打听俩人的关系,就如同追偶像剧的快乐。与此同时,夏清的情绪也一天坏过一天,焦躁中夹杂着记恨,有时候在安静的自习夜晚,她会出奇不意的把文具摔的满桌都是。然后甩门而去。把全班同学都吓的屁滚尿流。乃至一学期她换了三个同桌,各个都谈夏清色变,还有传闻说夏清有自残倾向。会拿圆规扎自己的大腿,同宿舍女生也是在夏清缺席的时候热闹非凡,但只要她一出现。就突然寂静无声。越是这样,她便心中越是愤怒,而每增加一分怒火,她都会最终总结为肖诗雯的过错。她常常盯着肖诗雯的床板,希望突发一场大火,把肖诗雯烧成重伤,或者肖诗雯生一场大病从此卧床不起。这种想法如同粗重的蟒蛇一样在自己的灵魂深处爬行着,吞噬者,让她心神不宁。直到有一天,她脑子一激灵,产生了一个念头,甚至刚产生这个想法的时候,她自己都把自己吓了一跳,随即,她便说服自己,她要亲手让想法成真!她可以亲手让肖诗雯废掉,没有缘由,就是因为肖诗雯有的一切,自己没有。一个女生的记恨可以生生地把娇弱的女子变成魔鬼一样的存在。

夏清从此更加沉默寡言,她时刻注视着肖诗雯的动向,观察她的衣食起居,生活规律。与此同时,她开始思考每一种方法的成功率和风险。纵火不行,有可能会造成太大的后果,自己的下半辈子就完了。找人教训肖诗雯,自己并不接触社会上的人员,也没有多余的钱,也行不通。想来想去,唯有让肖诗雯生病最为简单实际。而且最不留痕迹的就是投毒了,还不能用量很多。只能用一般的药物,逐渐加量。她脑子搜罗了一圈,想到母亲长期服用安眠药,小姨又是医院的夜班护士。所以安眠药是最唾手可得的东西,而且不会让人致死,只是用量逐渐增加,肖诗雯一定不会察觉的。想到这里,夏清嘴角露出了一丝愉快的微笑。

说不出多少个夜晚,肖诗雯睡在下铺,面对着夏清的床板。她并不知晓与自己近在咫尺的同窗,会死死地盯着自己的身影,暗下杀心,她也并不知晓,这些想法居然会被夏清付诸实践,让自己惨遭荼毒。同窗,同屋,甚至同铺,本来可以创造出犹如姐妹手足一样的深厚情谊,却因为嫉妒和记恨,让一个少女的良知生生地毁灭。这种因为家庭带来的自卑感,负重前进的女孩,已经分不清真善美假恶丑,她只知道,能毁掉阻挡在自己眼前的人和事,自己的内心世界才会安宁。

为了备战高考,许多同学们都选择在学校度过周末,夏清也是其中一员,她不想在那个拥挤不堪的家里多呆一分钟,尤其晚上哥哥在隔壁发出那种发泄欲望的响动让夏清厌恶至极。她觉得,宿舍的这个床铺是唯一属于她的空间。然而这个周末例外,夏清选择了主动回家,父母也疼爱的买了许多她爱吃的小菜,看着哥哥夏明吃的狼吞虎咽,她并没有十分的感动。她只是冷眼瞅着家里乱糟糟的环境和因为一点好菜而热烈欢庆的家人,她觉得很悲怆,觉得自己似乎寄居在一个本不该属于的原生家庭。她甚至猜想,也许是当初在医院是被父母抱错了,可是她抬头看看父亲的国字脸和过于拥挤的五官,再侧目看看镜子里如出一辙的自己,便知道这个猜想并不成立。她还经常幻想,自己出身于富贵之家,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每天弹钢琴画画,香氛环绕,佣人围簇。可是,哥哥刺耳的吃饭吧唧嘴的响声,和父亲不经意抬起臀部的一个响屁,都瞬间将她拉回这个残酷的现实世界,她沉沉地叹了口气,同时心里暗下决定,一定要出人头地,快些脱离这个龌龊的家庭。

爸妈见夏清叹气,以为她是充满了高考压力所以叹息,也纷纷暖言相劝,爸爸说,别那么烦心,万一考不上,到厂里做个高级学徒,混几年再拿个夜校文凭,在厂里当个会计就蛮好。母亲补充到“是呀是呀,女孩子终归是要嫁人的,找个稳当工作,再找个老实本分的老公,平平安安一辈子,蛮好!”

夏清每每听到这里,愈发觉得内心的悲怆快冲破了喉咙,她重重的放下筷子,转身回自己的木板隔断小窝去了。父母无奈的对视一眼,哥哥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一顿饭最终不欢而散。

傍晚,父母出去散步,哥哥不知去向,找到机会的夏清,在家里的小药箱翻了一遍,不费工夫地找出了三瓶未开封的安眠药。她小心翼翼地放进书包,用一条围巾盖住。不等晚饭时间便匆匆离开了家,只留下一张简单的字条

“明天早上考试,我回学校了!”

早早回到宿舍,她趁同学不在,夏清把三瓶安眠药掏出来研究了一下剂量,她略微思索,拿出一些,装进一个塑料袋,然后用水杯在上面滚来滚去。直到压成粉末。用一只勺子挖出一些粉末,思考了一会儿,伸手去掂量肖诗雯的暖水瓶,觉得沉甸甸的,她打开瓶塞,迟疑了一秒钟,然后把一勺全倒了进去,然后盖上瓶塞把暖瓶来回摇晃了几次,再把勺子拿去水房冲洗干净,然后把药片和剩下的粉末放在一个不透明的塑胶袋里,再用一个毛巾裹的严严实实,藏在床铺的最深处。她刚做完这一切,心里还扑通扑通地打鼓,望着肖诗雯的暖水瓶有些犹疑不决,等走到教室瞅到肖诗雯和邢爱文有说有笑的刺眼情景,她便横下心来,觉得自己必须要这么做,甚至还后悔没有多放一勺粉末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