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穆哥哥……”依浔略微苍白的小脸皱成一团,表情有些痛苦,她动了动嘴唇,低吟着。
安逸晨本就守到病床旁,听到她的低吟,从回忆中缓过神,着急不安的起身,“小浔子,你在说什么?”他把耳朵凑到她嘴旁,试图听清楚她在说些什么。
依浔有些干的嘴唇再次动了动,语气虚弱又急促不安的说:“穆哥哥,你不要走······”
听到这的时候,安逸晨嘴角泛起一抹苦涩,这么多年的陪伴,终究还是取代不了他的位置是吗?
后面她说什么他不清楚,因为他不敢再听下去,她无意识说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根针似的扎在他心里,是那么的痛不欲生。
看了一眼点滴,还剩一半,再次帮她盖了一下薄被,转身就想离开,想到外面抽一根烟。
他几乎很少抽烟,尤其是在依浔跟前,因为她不喜欢。但此刻,心痛如绞,他想要用尼古丁来麻痹一下自己,缓解疼痛。
焦虑不安的依浔像是意识到他要离开似的,在他要收回自己的手转身离开的时候,她快速的抬起手,准确无误的抓住安逸晨的手,喃喃自语,“别走,依浔害怕……”
她似乎用尽了全力一般,抓得特别紧,安逸晨想狠下心掰开,可终究还是不忍。
“真是欠你的。''他无可奈何得重新落座,苦涩的勾了勾唇角,神情满是哀伤。
“小浔子,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呢?”安逸晨的这句话包含了太多的情感在其中,可床上躺着的依浔只是依旧皱着眉头,并没有给予回应。
看着她眉头紧蹙,他心底一软,抬起手,无比温柔的把她额前的碎发拨到一旁,紧接着用略带粗糙的手指轻轻抚平她紧皱着的眉头,柔情似水的看着她,眼眸中带着心疼的宠溺。
“你可曾知道,我喜欢你很多年了?”安逸晨凄苦的笑了笑,没有回答的问题,让他倍感心碎,薄唇抿了抿。
依浔像是梦到什么不好的事,安逸晨刚抚平她的眉,随即又皱了起来。他用温柔的大手执起依浔的小手,有一下没一下的在她手背上轻抚着。
“小浔子,别害怕,有小晨子在呢,没人敢欺负你。赶紧好起来吧,你这副病恹恹的样子,看着可真是丑不忍睹。”前面的语气说得格外的煽情,可后半句却带着一丝嫌弃。
护士本想来看看点滴打完了没有,却不曾想会看到这一幕,露出姨妈笑,见点滴还剩三分之一,她默默的转身离开,并没有多做停留,也没有上前打扰。
依浔做了一个很久都不曾做过的梦,此刻正处在一阵恐慌之中,她的耳畔时不时的传来一阵说话声,一开始并没有听清楚他说的话,但那声线有些悲伤,却又透露着一丝温暖,让她不由自主的想靠近。
她动了动身子,一阵酸痛无力感瞬间袭来,眉心不由紧锁,缓缓的睁开眼睛。
“丑?小晨子,你是在说你自己吗?”声音有些虚弱,又有些沙哑,但安逸晨还是听得一清二楚,瞬间整颗心雀跃了起来。
“小浔子,你可算是醒了。”见她要起身,连忙扶她一把,把枕头竖起来,垫在她后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