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阳代为引见,两方叙礼完毕,各自落座。
神役子手指在茶几轻敲,他颇为好奇地问:“敢问舵主,贵公子得的是什么病?这病又是从何而来?”
“严格来说,犬子并没有病,只是不练武还好,一练武整个人就不对劲了。”卢俊停了一下,见他们听得认真,这才接着说道:“三月前他从郊外狩猎归来,便一直是这样。”
“不练功多好啊,干嘛非得去攒那破劲。”玄铃对练武是极其不愿意,为着练武她可没有少受玄雨肖的责罚。
大概情况了解了,神役子起身,冷静地说道:“要想治好公子的病不难,只需要一千银子便可?”
卢阳一拍桌子,马上跳到了他的面前,忍不住骂道:“好一个狮子大开口,你知道一千两银子是多重么?你什么都没有做,凭什么敢张口要一千两?我告诉你,想要找冤大头,你来错了地方!”
神役子不慌不忙,将耳朵里的那一小块耳屎挖了出来。他抖了抖手指,没有生气,反倒是胸有成竹地说道:“崆峒春雨随风飘,灵犀一指赛华佗,风雷受命谷秋白。全都束手无策。我觉得我价钱还开低了呢?”
“他们都是废物,连初诊都没有做到。”卢俊抵嘴轻咳一声,卢阳知道自己失言了,便马上退到一边,不再搭话了。
神役子却是自说自话,一个劲儿地嚷道:“是啊,这三位江湖上颇有名号的人物,就这样死在了贵公子的剑下。怪谁呢?怪他们自个财迷心窍,学艺不精。想起来,前几天谷秋白还和我一起在怡红院喝花酒呢!而如今却已经天人相隔,再难复见了。”
卢俊起身,来他的跟前,施礼道歉道:“道长莫要见怪,我这兄弟是个直肠子,其实他并无恶意。”“只要能治好吾儿,一千两也就一千两吧。请道长先去为卢义看诊吧?”
听过方才他们这番谈话,风书便知晓这病肯定不简单。他现在身处仇人的地盘,没有被发现还好,要是被发现了,那可真是插翅难飞。
想到此处,风书起身施礼道:“舵主请海涵,某学医不精,恐怕难以担此大任。我们就此别过了!”
“慢着!”卢俊一声大吼,风书停住了步子,“二弟,领这位英雄去账房取二十两银子,权当茶水钱。”
神役子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发现他不光仪表堂堂,而且礼仪诗书面面俱到。尽管数次被拒,但是他仍旧想要结交。
“大兄弟,留步别忙走,小哥我也送你一样礼物?”
风书并不搭话,反倒是站在他肩头的玄铃,满怀期待地问:“那你要送多少银子?”
“常言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你如果真差钱,可以去东街的龙门镖局走一趟。它可是整个江湖上都叫得上名号的镖局,一趟镖利足够你吃好几年的了。”
风书抬手回复道:“谢了,再见!”
说罢,就此他们分道扬镳。卢阳领着风书去到账房,领了二十两的答谢银,而后将他毕恭毕敬地送出了卢府。
风书承了神役子的好意,不紧不慢地走去了东街。
他到了龙门镖局,他并没有马上走进去,而是站在街头津津有味地观察了起来。
大门大开,院落直看,里面并无半个镖师的影子。要不是门框上挂着一块龙门镖局的牌匾,他还真以为是寻常大户人家的大院。
等了好一会儿,风书既没有看到有客人进院,也没有看到里面有人走动,他轻轻咳嗽了一声,抬步走了龙门镖局的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