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思远,花心遭天谴!”
那顶草绿色的单人滑翔伞上天之后,伞衣上鲜红的大字就清晰地显露了出来。
风自对面吹来,吹得伞衣鼓胀而舒展,也吹得那行大字张扬狰狞。
在起飞坪上等着试飞体验的客人们纷纷掏了手机来拍照,就连拿着自拍杆的带飞教练,都忍不住悄悄拍起了小视频。
曲思远活了二十多年,也不记得自己惹过什么桃花债,学长李浩然人又不在这儿,面上装得毫不在意,嘴角甚至还噙着笑。
不就是个小玩笑嘛,她开门做生意的,难道还哭给人看?
再说,可能只是巧合嘛。
人一旦脱离了地心引力的束缚,飞了起来,就特别容易做出格的事。
上天求婚的有,上天控诉渣前任,也非常正常嘛。
就是好死不死,被骂的人渣和她这个小老板重名了!
那位头顶绿油油的滑翔伞飞行员,技术是真不错,飞了老半天了,还在半空中不高不低地飘着。
左飘飘,右飘飘。
飞过了水库,飞过红树林。
好不容易靠近降落坪了,借着风力和技术又回到了靠近起飞坪这边。
三百六十度不间断无死角地展示着那行大字,跟举横幅蹲人门口控诉似的,迟迟不肯落地。
我的面子事小,你的生命无价啊!
曲思远倒不介意他在发泄一会儿,就是怕人出事。
即便他签了免责协议,即便没带自己基地的装备——这也是一条人命不是。
她越看越是心焦,最后终于憋不住回头去找自家仅有的三个带飞教练的头头——总教练兼大股东江远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