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若跟着他走了进去,一切还是老样子,老宅什么都没有变,就是落满了灰。眼前浮现起他和母亲被严府赶出了门,凄凉的躲在这个小屋里的样子。他才九岁,他实在没想到一向对他疼爱有加的爹爹会忽然翻脸不认人,在母亲病倒的时候迅速夺权,扶妾室上位。
那时候他面对着重病缠身的母亲束手无策,对比公子如天神般出现扶危济困,实在差的远了。
回想起过往,他忽然心念一动,“你是从严府跟着我们一路过来的吧?”
“聪明,接着猜。”
“我猜你之所以帮我,是因为我扶着我娘出了那门侧面,没有苦苦哀求薄情的男人手下留情,而是决绝的来到这小破屋。你讨厌黏黏糊糊,心存痴念的女子。”
云傲仰着头看着院子里的槐花,“你想报仇吗””
严若多年来习惯他话题的跳跃,沉吟许久开口,“想。”
“秋湖霜白芙蓉醉,我来湖州单纯只是去见见那酿的一手好酒的白娘子。途经严府确实被你们娘两吸引了目光,不过最终让我多管闲事的原因,是你娘。”
严若错愕的看向云傲。
云傲眼中前仿佛出现了那个背着丈夫在寒梅山庄门口跪着的烈性女子,那是多么高傲的一个女子,在数次拒绝后坚定不移的跪下,最终用真心感天动地,救了丈夫一命。那年他却亲眼看她被丈夫扫地出门。
其实本来她的丈夫是被拒绝医治的,是他心软,是他为这个女子求得了一次救治的机会。但是在多年后的那一眼,他悔不当初,恨意漫天,如果不是他救了这个男人,严若的母亲本可坐拥万贯家财做个当家娘子,本不至于落得如斯下场。
“我帮你报仇。”云傲伸手折下一枝槐花,斜斜往地下一挥,地板瞬间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