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庵堂，木鱼残灯相伴，不过人疯了。”虽说是皇室秘闻，但是与傲雪相交数日，诚然交心，也没有隐瞒。

“那他们......”

“你倒是对太子的红粉之事好奇的紧，也罢，哥哥这就圆了你的心愿，告诉你便是。”奚清扫了傲雪一眼，想起几位太医皆断言傲雪已是油尽灯枯之相，心底叹了口气。

“太子侧妃并不得宠，入府便被安排到很偏的院子。反倒是......”说到这里奚清犹豫了一下，望着远处盛开的荷花，“小嫂嫂，来了凰都便是独宠。”

奚清侧头看着傲雪，补捉到她眼底探究的神情，“你当时昏迷不醒，我自主主张带你回了府。这里是奚府，栎凰太子是我的表兄，小嫂嫂便是他让我这么叫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傲雪命不久矣，他想和这个与自己交心的女子分享一些那么多年一直憋在心底的话。

傲雪猜到这里是奚府，也知道他是奚府少爷，却没想到他和栎凰太子那么熟。

“表兄一直想娶小嫂嫂为太子妃，也因为她，连太子侧妃这个干名头也不愿意陈相的女儿占着。大家都说，太子侧妃不甘心，陈相相助，才有了画舫之事。”

“大家都说？”傲雪捕捉到这四个字。

奚清怅然一笑，“是啊，大家都说。当年小嫂嫂和侧妃关系挺不错，侧妃虽然居住在太子府，但是深入简出从来没出过任何差错。小嫂嫂非凰都人，太子不在家的时候她会和侧妃一起参详佛理和制香之道。正因如此，所以侧妃相邀，她们才会把臂同游。”

“但是，你有怀疑......侧妃既然深居简出，为何会忽然绸缪，是吗？”傲雪知道自己的娘亲是多么单纯简单，善良可人的女子，如果侧妃只是一个被家族所累，困于东宫的女子，她释放善意再正常不过。

“表兄确实动了废除侧妃的心思，在小嫂嫂的劝说下已经放弃了。我那时候才四五岁，喜欢缠着他们玩闹。表兄怕小嫂嫂寂寞无聊，经常把我丢给小嫂嫂，所以我较其他人知道的多些。”

傲雪心里像是被大钟撞了一下，“咚”的一声响彻脑海。画舫着火，寒冥毒和鹤顶红双毒侵体，再到娘亲孤身一人上苍莽山，这背后到底藏了多少尔虞我诈的秘密，彷佛是一场浓雾拨散不开。

“你觉得，侧妃真的是安然接受命运，不去争不去抢的人吗？”

“侧妃娘娘......”奚清顿了顿，“她的母亲早年便吃斋念佛，不理世事。她也是佛根深种，红尘之事应该看得很淡。不过那时候我还小，看人也不一定准。但我记得，小嫂嫂为她研制了安神香，那天她眼睛很亮，喜欢的不得了，这个我清楚记得。”

“那陈相呢？”

“陈相和侧妃娘娘并不亲近，只因为侧妃娘娘是他唯一的嫡女，他才推她入东宫。陈相倒是有可能，后来抄家公布的罪状，他是个揽财又贪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