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除此以外,沙发旁边的一角堆满了杂七杂的衣服,衬衫短裤胡乱堆砌。
染崎清伊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捏起一件带着异味的衬衫,拿到了洗漱间凑到了千棠面前,说道:“且不说这些,你的这堆衣服就不能好好地收拾一下,都乱成什么样了?你闻闻这生命味道。”
“我的天,你拿到我面前做什么?我在刷牙!”
从衬衫上散发出的酸臭味道,腾跃而起,一把冲向千棠的鼻腔。
原本早上还未进食的空腹,积累的胃酸一阵翻腾。
“出去,出去。你还没完了。”
千棠赶忙拉起门把一把关上,将染崎清伊挡在了门外。
“你这会儿知道味道冲了。那你还堂而皇之地放在客厅里,我早饭都要吐出来了。你让时语晚上怎么睡?”
染崎清伊嫌弃地将千棠的衬衫丢到一边,拍了拍手,插着腰不忿地嘟囔道。
如果不是这味道太冲,她才懒得碰这东西呢。
谁知道千棠这家伙翻了点什么东西在上面?
等等,单身男子,独居?不会是那玩意儿吧?
想到此处,染崎清伊不由地揉搓了一下自己白玉似的手指,鸡皮疙瘩一阵起。
“哎呀,我喷了点空气清新剂,离远点味道就没那么冲了。”
那件衬衫是昨天晚上,自己给时语热牛奶的时候,不小心翻到身上的,不过那牛奶不知道是过期了,还是本来就是劣质的,留在衬衫上的味道愣是冲得很。
“还有我本来就是留到早上要洗的,别那么大惊小怪的呀。”厕所里一边刮着小胡子,一边向着门外碎碎念的染崎清伊说道。
随着胡子逐渐的刮去,镜子之中的颓废少年也逐渐精神了不少,不过浓稠的黑发下那副墨黑色的死鱼眼还是没有什么生气。
本就算是清秀的脸庞,这么搭配上倒是不显得太丧,就算太丧中野三科那家伙应该也不会闲的没事来找他麻烦,毕竟在他眼中他可不就是勤工俭学的榜样吗?
千棠从水浴池之中撩起些许凉水,冰冷的触感刺激在还依旧有些朦胧的神经上,身体的机能开始重新运起。
干毛巾拂过脸庞,将滴滴答答的水渍尽皆拂去,目光不由地微抬起,准确无落地打在了镜子之上。
镜子之中已不再是现在之前那个死鱼眼少年,取而代之的而是周身漆黑的脖颈上挂着三轮勾玉的乌鸦,乌鸦冷冽的目光也直视着自己。
即便知道镜子之中的乌鸦现在是自己,但是这种冷漠的感觉不由地使得千棠此刻内心有些发颤。
脑中又开始浮现出了前不久刚被自己送入轮回的石川理惠。
他到底是上杉千棠还是那个神使咫鸦啊?
自己好像开始变得有些冷漠了起来,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不记得了,已经记不清了。
三年的时间,自己为了履行神职,赚取信仰,这种事情做得不是很多吗?
很多啊很多........
千棠又撩起了盆中的冷水,扑打在了脸庞上,似乎只有这冰冷的触感才能让他暂时冷静下来。
“算了,算了,为了活下去而已,规矩就是规矩,这没有错。对吧?”
千棠又望向了镜子之中的乌鸦,不知道是错觉还是现实,在那一瞬间一人一鸦的瞳眸竟然出奇的一致。
只是最后一声呢喃的发问,不知道问的是咫鸦,还是上杉千棠。
客厅之中
矢神时语的嘴巴正鼓鼓囊囊地被塞着吃食,这叠加的挤压感,使得差点喘不上起来,死死地扒拉着染崎清伊的胳膊。
然而这微不足道的力量仿佛是在欲拒还迎,这当然使得染崎清伊以为矢神时语还想要。
“时语,姐姐给你带了好吃的,来尝尝。”随即又塞了一块三明治到了矢神时语的嘴巴里。
不知道是不是年长些的女孩总喜欢对比自己小的孩子进行投食,以此来愉悦身心。
不过这娱不娱乐另说,但是诸如此类的事情,年长系的女生似乎都挺喜欢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