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手上的鲜血,整个人都处于一种脑袋放空的混沌状态。
这不是幻境是什么?我穿越了?
最近网路上像是什么《穿到异世界成为恶役大小姐的那些事》又或者是《关于我到异世界成为大佬》这种轻小说层出不穷,我难免也把事情联想到了这上面。
但是我目前这个情况,看起来并不是那种单纯的异世界旅行呢,更像是到了几年后,难道是时间跳跃?
在现在这个异能者满天飞的世界上,很多事情不能以常理去忖度,比起穿越这种假大空的说法,幻术显然更符合我这么多年来对这个世界是认知。
至少在我抓捕那些异能者的职业生涯中,从未遇到过与“时间”相关的异能,如果有的话,这也太过BUG了一些。
但现在事实摆在我的面前,我不免把这件事和之前那个对我施加了异能,却没有任何效果的异能者联想到了一起……
正当我还在整理乱成麻球的思绪的时候,面前的橘发青年一把抓住我满是鲜血的手,他刚刚还略显冷漠的脸上有着焦急与讶异,蓝色的眸子紧紧地盯着我:“为什么会有血!?”
他说完便立刻蹲下身来查看我手上血液的来源,在看到腿上的刀口和掉落在地上的匕首时,我被他捏住的手腕也传来痛感,他抬起头,脸上有着恼火和疑惑:“你到底在干什么啊?”
我扁了扁嘴,有些委屈:“你捏疼我了。”
“啧。”他咂了咂舌,看起来有些焦躁,眉头紧拧着,蓝色的眼眸里带着怒气,把餐桌的桌布撕了一片下来,绑住我的伤口。
然后一把抱起了我,大步流星地走出咖啡厅,咬牙切齿地说:“先带你去处理伤口,你一会再好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上一秒的痛感,就被他这一个公主抱全部驱散了。
哎,他担心我的样子可真帅,明明看起来还挺在意我的,为什么要和我离婚呢。
接受能力极强的我,立马把自己摆到了现在的立场上。
然而在意识到这可能就是我的未来,我不禁有些惆怅,我怎么连恋爱都还没开始谈就要面临离婚了?
眼看着已经上了车,我挣扎着提醒道:“我们好像还没付钱。”
他俯过身给我系好安全带,离得我很近,我甚至能看清他根根分明的睫毛,他抬起眼朝我丢了一个“你在说什么鬼话”的眼神:“那是你开的咖啡厅,付什么钱。”
打扰了,原来那家一看就像是会赔钱的咖啡厅是我开的啊,确实有我的风格呢,看来未来的我也没有什么商业头脑,就连开家咖啡厅都会赔钱。
作为我的丈夫你倒是阻止一下未来的我这种败家行为啊!
想到这里,我不免觉得这个展开更加让人绝望了。
再配上腿上我难以忍耐的痛感实在太过强烈,我不得不想些其他的事情来分散注意力,我看向中也,想用他的美貌来麻痹自己。
他这会正专注地看着前方,嘴唇微抿,沉默不语的样子也让人十分地赏心悦目。
一边是美貌暴击,一边是痛感骚扰,导致我一时间痛并快乐着。
但是随着我额角忍痛的冷汗滑落,显然,这个作战也失败了。
说不定聊聊天会好一些,我心想着,朝他搭话道:“我现在几岁?”
在我问出这句话时,前面的绿灯转为红灯,他开的很快,猛地一脚踩下刹车,惯性作用让我往前面栽去,又被安全带拉回到座椅的安全区域。
这位年轻的干部现在看起来已经冷静下来了,并没有被我这个怪诞不经的提问吓到,他转头看向我,反问道:“你现在几岁?”
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我已经被他看穿了,奇怪,我认识的那个中也有这么聪明吗?
[中也:感觉有被冒犯到。]
见我没有回复,他才发觉我可能并不是在开玩笑,挑了挑眉:“你不会是认真的在问我这个问题吧?”
我想我是很认真的在提问,但被他这么一问,我噎了一下,有些不知道怎么再开口。
绿灯跳成了红灯,他立马收回视线看向前方的车流,踩下油门。
……
……
我被缝了八针,挂了水,因为一走动就会牵扯到伤口,医生还贴心地给我配了拐杖。
虽然打了麻药,缝合的时候没有什么太大感觉,但是现在痛觉又开始慢慢回温。
所幸的是我当时下意识地避开了大动脉,没有造成什么失血过多这种更糟糕的后果。
“回去后注意饮食,千万别碰水,过几天过来拆线。”
说着,这位年长的医生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我身边看起来就不好惹,从抱着我进来就一直散发着低气压的橘发青年,像是鼓起了勇气,又对我说道:“小姑娘,你如果遇到了什么困难,就去找警察。”
中也:“……我没有伤害她。”
老医生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我又没说是你干的。”
“……”
噗。
中也明显有些气恼,但又因为抱着对医者的尊敬,只好憋下这股气,蓝色的眼眸里全是无法宣泄的恼怒,我一边忍笑,一边推搡了他一下,朝他小声道:“走啦。”
在跟他走到门口的时候,我转头对着医生说道:“谢谢您的提醒,但他是个好男人哦。”
出了医院,我再看向他的时候,发现他的耳根微红,见我看过来,他将脸撇到了一边,一只手捂住了嘴,特别小声地嘀咕了一句:“你这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很小,还是被我听见了,联系起他之前说到的先提出离婚的那个人是我,我不禁有了些不太美妙的猜想。
还未等我想更多,他已经调整好了情绪,对我这之前的不合理行为发出了疑问。
“现在可以解释一下了吧?”
我的腿包着重重纱布,支着拐杖有些不便,他站在我的身旁,一只手虚揽着我的肩,以防我因为不适应而跌倒。
说完后,他用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拿出烟盒,但他瞥了我一眼,像是意识到什么,又把烟盒放了回去。
未来的他看来烟瘾不小,在我记忆里从没见过他抽烟。
或许是有,但至少没有在我眼前抽过,回想起来,也可能是我和他相处的时间总是太少了,没有彻底地了解他。
现在的情况让我觉得非常不适,我下意识地想用手指卷起发梢,却摸了个空,才发现我留了好多年的宝贝长发被剪成了及肩的短发。
草!怪不得我刚刚就觉得脑袋那么轻,轻到我都无法思考!
我深吸了一口气,在心里劝诫自己,既来之则安之,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搞清楚现在的状况,头发还能长,感情也能挽回,目前来看发生的一切还不算糟糕——
个鬼啊!!
我才过来多久啊,又是离婚又是我的宝贝头发,甚至还以为这是幻境傻逼兮兮地扎了自己一刀,接下来还会有什么冲击性的消息吗,干脆一次性告诉我好了,让我至少有个心理准备,以免做出什么过激行为来。
“我如果说是刀先动手的你会信吗。”
“哈?”他发出一个单音,看向我:“你在耍我吗?”
看来是不信,我也没想过能这样糊弄他,就是单纯的心态崩了想皮一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