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清渠的话,惠香眼睛转了转,拉住清渠的手,“好姐姐,你看这夫人就赐了咱俩下来服侍世子,这说明咱姐妹俩有缘分,在这前院应该一起扶持,肯定比后院那些不知道会强多少倍,姐姐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清渠的手被拽得紧紧,挣脱不来,只好跟着坐了下来,对于惠香的话,清渠也含糊其辞,支支吾吾敷衍几声。
惠香松了清渠的手,拿起桌子上的茶壶给两人倒了杯茶,一杯塞进清渠手里,另一杯自己喝了口,皱了皱眉,眼里闪过一丝厌恶,然后把茶杯放回到桌子上。
昨晚清渠一晚上没回来,今天刚回来清渠就去洗衣服了,当然没时间将茶水倒掉,换上热茶,不过看到惠香喝了茶,清渠声色未动,默不作声。
“好姐姐,现在就咱俩姐妹,你就跟我说说吧,世子他人怎么样呀?”惠香揽住清渠的胳膊,两人贴的紧紧的,惠香还将头靠在清渠肩头,好似真的一对交心姐妹花似的。
清渠被牢牢束缚住,动弹不得,心里有些不喜欢,不过教养使然,清渠不会贸然发脾气,默默忍了下去。
“我都没敢多看,现在就记得世子的衣角了...”清渠将手里的茶杯放在桌子上,这下让惠香将头抬了起来,肩头的束缚走了,清渠在心里松了口气。
惠香又问道,“世子呢?他有没有对你说什么话?”
清渠摇了摇头,“我当时紧张的不行,那还注意得到世子说什么,身体都是僵硬的...”
惠香张了张嘴,还想要问些什么。
这时,房门被敲响了,打断了惠香,清渠心底一松。
本来清渠就没有关门,很容易看清来敲门的人是世子身边的小厮。
来人微弯腰,“原来清渠姑娘在呢,世子让我来叫您过去...”
“知道了,”清渠点点头,“麻烦回禀世子,我马上过去。”
“哎,好嘞。”小厮应下,“那我就先下去了。”
清渠回过头,一脸歉意,“我这...”
“没事没事,”惠香摆摆手,站起身来,“姐姐快去吧,我也要回房了,”然后说完,也不管清渠,就直径出了房门,不一会儿听到了对门关门的声音。
清渠无奈,宁愿对方就此翻脸,断了来往,也比假惺惺地笑脸待人,背后恨得要死好,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自己要谨慎小心。
清渠将茶杯里的茶都倒掉,放回原位,理了理衣服才去了世子的房间。
***
后面一连几日,世子连番与清渠见面,倒不是一起过夜,就是时不时让清渠过去陪着吃饭,或者读书的时候,让清渠在一旁磨墨,摸摸小手,搂着亲一亲,两人之间越来越亲密。
惠香倒也没什么动作,只是清渠回房时经常看到惠香的房门紧闭,也不知道在不在房内,不过清渠也没多在意,一心投在与世子的甜蜜中。
日子过得很快,一晃就到了清渠十五岁生辰。
这日早上,恰逢之彧要去太学府上课,清渠陪着之彧用完早饭,低头给之彧系上玉佩时,刚系完,还没等理好玉佩上坠着的络子,就被之彧握住了手,然后手腕上一凉,清渠惊讶,低头一看,一只银镯挂在手腕上,上面细细的银丝缠成镂空的花纹,十分精巧,更奇妙的是,里面还有两颗红豆撞在一起,手镯轻晃,红豆也跟着撞击,滚动,发出细细的声音。
“生辰快乐,清娘,”之彧在清渠的秀发上亲亲一吻,“我看到这镯子设计巧妙,就买了下来,当做你的生辰礼物。”
清渠心里软的一塌糊涂,眼角微微有些红,与之彧双手交握,埋头在之彧怀里,这一刻,感觉将自己的一辈子交予面前这个男人,即使有太多苦和无奈,也甘之如饴。
“等我下午回来,乖。”之彧摸摸清渠的秀发。
清渠乖巧地应了。
送走之彧后,清渠要去给后院侯夫人谢恩。
自从自己应允夫人后,自己母亲和哥哥就已经出府,买下一个小院子住下来了,哥哥已然是白身,可以为奚家光宗耀祖,再住在侯府没必要,只需要有时候跑跑侯府,帮忙做点差事。今日是自己及笄的日子,本来因为身份低微,根本没有什么好庆祝的,但夫人心慈,特许让自己和家人能摆一桌好好聚聚。
前院和后院隔着一道垂花门,清渠走过垂花门,穿过一道抄手游廊。
见到的丫鬟越来越多,清渠好歹自小在后院长大,好多丫鬟都能混个脸熟,但是今天当清渠跟对方点头微笑打招呼时,对方也会向自己点头,但是有那么几个反应却是怪怪的,有的摆头忽视,神色轻蔑,有的低头避让,敬着自己一样,清渠很奇怪,但是现下去向夫人谢恩才是正事,清渠收起疑惑,向正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