妊沛曦手拿扇子，细细抚摸，顺着扇子的纹路摸仔细打量：“我不知道你在乎什么？我只知道，我没那个心情去想你在乎什么。”

听到妊沛曦的话，卿若猛的抬头，怒到：“女皇是觉得，那个戾气冲不开他们的记忆吗？”

见卿若如此激动，乌凌也忘记了她还在生气，直接抱住她道：“别气别气，气坏了就不好了。”

卿若本就在怒气中，见乌凌还来这一套，直接将他推开。

大叫：“你别碰我，我让你走，你听到没有，我不想见你，你知不知道？”

看着怒气沸腾的卿若，他知道现在不是和解的时机，但还是低下头来：“可我想见你。”

一听到这话，卿若突然冷静下来，眼中的泪水无声滑落，心里想被什么挠了一下，隐隐作痛。

妊沛曦抬眼看着她：“乌凌。”听到妊沛曦叫他，转过来看向妊沛曦，但当看见妊沛曦那冷冰冰的眼神后，不知如何开口：“卿若。”乌凌怯生生的开口道：“你闭嘴。”卿若又道

转身：“我不需要你，难道我会用浮沉珠来伤害自己吗？”

妊沛曦垂下眼来，神色的平静，但手上握杯子的手，出卖了她内心的想法，她的内心也是不安的。

可能这世上，唯有关心自己的人，才会这般不受控制吧！

当初那曾经跟在她后面的妹妹，已经长大了。

她知道因为自己的过错，导致一场不可磨灭的阴影，她在自己的内心深处是不会原谅自己的。

“我想起以前，女皇，每我看着你在梦里那么痛苦，可我没有办法，我不能替你承担，当我得知你要除尽下鬼魅，可是，最后呢？你又能怎么做呢？”

卿若拂去眼泪，深吸一口气。

“我觉得，我现在还能这样心平气和的对你话，已经是你最大的忍让了。”

“但我还是想让你知道，女皇，是给你给了我再一次活下来的机会，不是人人都能像你一样，一直守护我的。”

但是我也会长大啊！我不会永远做你身后的那个妹妹，我要的，自始至终就是和你并肩作战，站在你身边。

我能自己做主的事情，你没有权利替我决定。

卿若转身向门外走去，乌凌见状，不在理会妊沛曦直接追了上去，将她拉住：“我走，你留下，在你没有原谅我之前，我不会再来找你，好吗？”

此时此刻妊沛曦才彻底明白，她心中永远都有一道过不去伤疤。

曾经为了神界，弥补过错失去自我，对于她来，似乎只有弥补才是最好的选择，弥补她曾经犯下的错怀着爱和伤痛步履维艰，可是这一切都被自己给毁灭了。

乌凌放开卿若出去，还未走几步，又转头抱了一下卿若，这次卿若没有拒绝，乌凌苦笑了一声，最终还是放开离去。

妊沛曦记得那日的场面，卿若与乌凌，两人针锋相对，也想起那日两人最后的对话。

“你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对我话吗？你敢看着我吗？你不敢，对吧！你，你当初接近我没有任何目的，可现在这些是什么，你心虚了吗？我知道你心虚，因为，你害怕看见我的眼睛，害怕看见我眼睛里的真相，其实你早就知道我是谁了，知道我是来干什么，认为，我是你的机会，让你走向巅峰的机会，你不想轮回，所以，你就可以利用我吗？”

妊沛曦心中一蹬，仿佛被人看见她的所为，慌乱的拿起茶杯喝下去，发现真的很苦。

看着走出去的他们，她也仿佛看到曾经的父帝，面对所有饶指责，但他依旧没什么，因为她相信，父帝会相信她的，可当那个人跟他们一起来疑问她时侯，她的心如刀绞，泪水如雨下。

为什么你会和他们一起来质问我你难道从来没有相信我吗？

妊沛曦的身后，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一束光穿入她的身体，可她却不知道。

那光，似乎是从收着浮沉珠中的记忆的盒子里出来的。

“你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我会再找你的。”妊沛曦秘密给乌凌传音，她知道他没有走，卿若现在的修为不高，如果有人找麻烦，自保都是问题。

听到这话，乌凌也就放心了，郑重的向她致谢：“多谢女皇陛下。”

妊沛曦没有什么，因为她看到卿若眼中的泪水，告诉了她现在卿若的心情，她现在很伤心。那些事，就如同快要好聊伤疤被揭开，那鲜红的血肉露出来，血淋淋的，的确很痛苦。

妊沛曦坐下来，看着远去的他，隐约也看到了曾经的自己，摇摇头，对着卿若道：“你好好冷静一下吧，坐下来喝杯茶。”

卿若回头来看妊沛曦的神情，冷静非常，嘴角永远都带着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很好看，却也很危险。

“女皇，泡茶可是一门技术。”

妊沛曦笑着：“技术？”妊沛曦也不再语，但手上的动作可没有停，红木制成的木勺在茶罐里舀上茶叶放进盖碗，用旁边紫砂壶烧开的水淋过，蒸汽携带着茶香，袅袅上升，心中不免有些放松：“的确是门技术，一不心，就会失去它原有的味道。”

茶烟中渐渐沉淀出一股清流，一种久违的熟悉感，涤静了胸中的苍凉，脑海一片空宁，两人仿佛看到曾经的生活，妊沛曦轻缓柔匀地端起青瓷，不破茶魂。

“没有技术的茶是苦的。”

是啊，这没有技术的茶是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