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很快如约而至,伦弈恪平时没事有事没事都来找她,澜莣看好了培训机构旁边的一个小放映室,办了张季度卡,十几块钱能在里面看一个下午,她和伦弈恪自然就成了这里的常客,有的时候伦弈恪陪她接二连三的刷电影,有的时候开着灯一起做作业。
小林老师说的没错,电影量上去之后,她的影评,故事进步都很快,共情共感能力提升上去了很多。
只是对文化课影响真的不小,这不,澜莣咬着笔杆子一动不动的盯着面前的数学题,皱着眉看了十几分钟,越看越不记得公式,烦躁的把笔一丢,坐在垫子上生闷气。
“怎么了?”伦弈恪被她的动静吸引,轻轻捡起滚到地上笔,又拿过卷子看了一眼。
“烦死了!真是烦死了,我越来越不会做数学了。”澜莣撇了撇嘴,气恼自己的猪脑袋。
噗嗤,伦弈恪揉了揉她的脑袋笑出了声。
“啪”,澜莣把在自己头上作乱的手打了下去,“你你你,再嘲笑我,就给我去死。”女生又气又委屈,不由的提高了声调。
“啧啧啧,真凶。”伦弈恪温柔的看着她,无奈的摇了摇头。
澜莣想了想,立?软了口气,眨巴眨巴眼睛凑了过去,“快教教我吧,你最好了。”
伦弈恪不可置否,把卷子和草稿子移过去,拿起笔开始一边写步骤一边讲,澜莣盯着他看了看,平时微凉的眼眸现在装的全是仔细,一丝不苟的给她讲题,手也好看,字也好看···
伦弈恪就这么给她理了一遍近期的知识点,还带她整理了笔记复习,不停的让她举一反三,一来二去澜莣比刚开始不知道好了多少。可是其他科目,她知道只能靠自己,离艺考还有几个月欠的东?也只会越来越多。
看着她恹恹的,伦弈恪几乎立刻就猜到了她的想法,出口安慰道:“别担心了,人不可能短时间内分心做好两件事,艺考完不是还有半年,你基础好,来得及别担心了,嗯?
澜莣低头不做声,半晌才开口,“真的吗?好担心···”
伦弈恪点了点头,唇边有浅淡的笑,耐心道,“真的,别怕,不是还有我吗,专心做好现在事情,其他多想无益。”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落在她心上,像是自己带了神奇的安抚能力,不安害怕一点点的蒸发不?。
开学之后,伦弈恪也逐渐忙碌起来,高三不比其他时候,晚自习改到十点半,作业量成倍数上涨,伦弈恪除了平时因为不能来找她偶尔抱怨之外,把一切都应付的很好,不?慌乱。两个人全仰仗着手机存活。
澜莣这边一改之前集训的美好安然,从文艺常识开始,从十?加到二十?,三十?,电影也不再是自主的选择,被关在阶梯教室一写就是到凌晨。
宿舍里的几个人也好不到哪去,冬天早晨越来越黑,越来越冷,每天紫衫都是十几个闹钟挣扎嚎叫着爬下床去出早功,相比起来剩下的三个人还算是幸福的,教室里有暖气,宿舍对面就是教室,窝在里面一步不出等着紫衫早功出完,带早点回来投?。
国庆只放两天假,本来和伦弈恪约了老地方?面,但是他突然提前一天说?不了了,妈妈要回家。澜莣索性也就没回市区,睡懒觉起来,写写稿,看看电影,宿舍里,除了画画都在。
临近中午紫衫诈尸一样从床上爬起来,啃着苹果,嚼着半片全?面包,睡眼惺忪的问,“你们怎么都不回去啊?”
白树树一边换着练功服一遍哀怨,“国庆完不是都要大考,这里好歹有舞蹈室可以唱唱跳跳,回家上哪跳?”
“赞同!”澜莣睡在上铺闻言翻了个声坐了起来,“哎呀这都快中午了,你们谁去吃饭,走吧一起。”
“滚!”
“去死吧你!”紫衫和白树树异口同声道,澜莣才想起来,面前两个人一个表演一个播音,两个专业对于形体和体重都有严格限制,上周紫衫才被教形体的“红太狼女士”骂回来。
“哼,这周我就瘦给她看,说我壮实的跟沸羊羊一样真是气死我了,死老太婆自己才像红太狼。”紫衫说完又恶狠狠的咬了一口苹果。
一片面包一个苹果,嗯,这应该是她一天最多的一顿了,澜莣不敢说话,默默的穿鞋,计划着一会儿要下去买份砂锅米线再要一份炸洋芋。
“走吧,澜莣一起下去。”白树树穿好了练功服,披着外衣对她说。
“走吧。”入秋了外面还是很冷,刚出去澜莣就被激起鸡皮疙瘩,往白树树那边靠了靠,看着旁边只有几片布料的安然不动白树树,把她的手往自己兜里一放,“不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