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桥下的苏水河徐徐流淌,静谧忧伤。
悬空寺好像离徐翰川更近了,仿佛伸手就能把它揽入臂膀。
桥头的少女眼眸里翻腾着云海,倒映着徐翰川的身影。
“你已经高中举人了,怎么这般想不开,要入万物皆空的佛门?”
少女白嫩的脸蛋仿佛透着光,眉眼干净,身姿绰约,就像这桥的名字一样。
“我中举人不为了做官,是为了娶她。现在我没有了她,还为什么要被尘世所困?”
少女唇角抿动。“为了我,可以吗?”说完,她不好意思再去看徐翰川的脸,把目光挪到了苏水河上。
徐翰川站在桥上,想了想。桥头的春风吹不动他枯死的心,徐翰川又看到了一个被情所伤的人。
徐翰川走了,经过少女的身旁时,心底为她叹了一口气。
悬空寺的晨钟暮鼓敲落了徐翰川心上的灰烬,他有了法号--知空。
万般皆空真好。佛门三年,知空只念阿弥陀佛。
他不想懂佛学经,佛与他又有何干,他只想能视一切为空就够了。
知空来了三年,布谷鸟在寺院墙外的老槐树上就叫了三年。清晨的光被从掩映的树叶间筛下来,照在知空手里的扫把上。
院门外跑进来一对老夫妇,他们面色憔悴,眼睛红肿,一看到知空就又泣不成声地哭起来。
“大师,你下山去看一眼阿芸吧,她快不行了。”
阿芸,这个名字好像存在前世记忆中似的,遥远又熟悉。
阿芸是谁呢?山花掠影从知空的僧袍滑落,一路上,知空也没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