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妍双眼含满泪珠，抽抽鼻子，撒娇这着说，“姐。”

宋欢哈哈一笑，满怀爱意地扭头对陈轩说，“你看这个丫头，我第一次见她对我撒娇哎！”

陈轩一只手放在裤子口袋里，一手放在宋欢肩膀上，细长的眉向上挑了一下，对着林清妍调侃，“看来做了一个有意思的梦呀！”

林清妍僵住了，不对，陈轩怎么会也在，她慌乱地扭头看了眼四周，咽了下口水。

苏漾也在，他还是上学时的模样，留着那年就行的齐碎发刘海，眯眼笑着看着自己。

不对，不对，陈轩恨欢姐才对啊，欢姐现在不该在这里，苏漾已经不是少年模样。这是梦，这肯定还是梦。

林清妍觉得脑袋好疼啊，她捂着头，颤巍巍地盯着陈轩深邃的眼睛，带有一丝悲凉的笑意，“我梦见，陈哥说他永远恨姐，他一直在骗你。”

周围的一切突然就消失了，所有声音在一瞬间被吸走了，只剩下陈轩和林清妍。他深处了修长的手指，放在了林清妍的脖颈处，用力得向下掐，眼睛瞪得老大，嘴里却说着，“宋欢，既然你知道了真相，就离老子远一点。”

林清妍觉得要喘不过来气了，她拼命地拽开陈轩的手，却被狠狠地甩开，扔在了地上。

林清妍拨开散乱的头发，再一抬头的时候，场景又变了。趴在地上的女人，是一头黑色的微卷发，皮肤白皙，性感的朱唇，是宋欢。

林清妍彻底清醒了，她知道，自己又在做梦了。这个时间，是三年前，318事情不久后。

她爬过去，把自己的腿垫在宋欢身下，搂着她，拭去她脸上哭花的妆容，“姐，不哭!我在呢啊。”

宋欢伏在林清妍腿上，宛如没有了气息，死气沉沉的，任由干燥的头发盖在脸上，遮住阳光，声若细丝，“妍妍，他真的不爱我。我们之间，完了!”

说罢，宋欢又痴痴得笑了起来，吹起脸上的乱发，眼神游离，“妍妍，傅恒也不是良人。情字伤人啊！”

“姐，姐，你还有我!”林清妍看着晕过去的宋欢，一直摇晃她，眼泪滴在她脸上。林清妍告诉自己，这是梦，醒了就不会痛了。可却还是一直哭，心真的很疼，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宋欢，你醒醒，你还有我，你还有宋家啊！”

傅恒哄睡了岁岁，来看看林清妍，进来就看见大家都沉默着，坐在房间里，神色心痛。

林清妍在病床上，穿着一身白色的病服，手上还打着点滴。眉毛紧皱，睫毛挂着泪珠，眼角噙着泪水，嘴唇苍白干裂，瘦小的脸上都是恐惧。枕头和头发都已经被泪水打湿。她不住的摇头，手一颤一颤地抖动着，嘴里不住地咬着字，“...陈哥永远恨姐...”“宋欢，你醒醒。”“姐，姐，我还在，我还在。”

傅恒突然明白了这片死寂是为什么，他摸了摸口袋，退出房间，在屋外点了一支烟。浓雾从嘴里吐出，在眼前聚团，又消散，傅恒嘴角翘起，冷笑一声，傅恒啊傅恒，这就是你身边所有人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