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噎地吸着鼻子，林清妍不去看自己的手掌，眼眶红红地看着傅恒的胳膊，这下面应该也是忧有伤的吧。

还有，这张脸，透过镜子便可以他看见脸上的青肿红块。高挺的鼻梁上有一道红色划痕，左右脸部明显不对称，青肿脓包分布不均。此时，真的看不出来，他是什么傅氏总裁了。

“乖，不哭哦，我不疼的。”粗糙地指纹摩擦着她的眼角，傅恒轻轻地哄着，颇有得意的样子说，“陈轩那小子，比我惨多了。我不亏。”

说到陈轩，两人突然都安静了下来，不再言语。陈轩的结局，便是这个样子吗？

如果没有318，是不是结果就会不一样了呢？欢姐还在，她们应该结婚了，应该孩子都有岁岁那么大。林清妍自私地想，318中，宋欢就是无辜的受害者，而现在早已没有之前了。

一强一弱是呼吸交织在一起，傅恒立马把眼神缩回去，把头扭向一边，停下流水，轻轻地擦去她手上的水，细心地涂抹上了药，嘴上不停地吹着气，“我走了。”

“嗯。”林清妍也尴尬地缩回了手，低着头不再言语。

“你照顾好自己，我最近可能会比较忙。”脚步顿在门槛上，傅恒没有回头，低沉地对着身后说。

“等下。”林清妍冲到门口，局促的双手揪着衣摆，眼神飘忽不定，“陈哥，可能伤得也很重，你们几得给他上药。”

停了停，她继续说，眼神变得坚定了起来，“不管怎么说，他受伤了，欢姐会心疼的。”

“这件事情...”听见林清妍叫“陈哥”，一时间，他心里五味杂陈，过去相聚的欢乐与现在离散的悲凉交织在一起，难以言喻，“你二哥可能更有话语权。”

“明天，我会去的。”松了口气，林清妍抬起头，“我要在欢姐回来之前，保证陈哥还是完整地在等待她。”

“K不是宋欢!”知道林清妍内心的想法，傅恒只能一次洗敲醒她，其实自己也怀疑过，声音那么像，自己又没有见过宋欢的真面孔，但对比K所做的所有间谍活动来看，这不是宋欢的能力。

“我知道，我知道。我只是说万一。”辩驳显得那么无力而苍白。

“K是林霖的心头痣，你的二嫂!”

打断了林清妍无措的辩驳，傅恒摇摇头。

“可是，我只是想保住从前的宋欢和陈轩啊”依靠在墙边，林清妍无奈地勾唇一笑，一滴泪从眼角溜出，“这样也不可以吗？”

“为什么？”傅恒早就发现了，她会宋欢有着深厚的感情，甚至对她和陈轩的爱情都有着固执的执念，她坚定地相信，两个人会在一起，必须在一起。

“我已经失去了...我不想他们再重蹈覆辙啊...”微弱的声音从屋内传来，林清妍关上门，将傅恒留在了屋外。

自己独自坐在墙边，双臂紧紧地环抱着自己，无声地哭泣，她何尝不知道自己病态的执念呢。以前她以为傅恒是白马王子，便为他做公主，现在才发现，他只是唐僧，而自己连孙悟空都不是。

“是啊...因为我们都失去了。”冷笑一声，傅恒仰头停顿了许久。

睁开眼，他一口气冲下楼，打火，发车，夏夜的凉风激得他皮肤生冷，他会用自己的行动像她证明。一切还可以挽回，自己也没有和她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