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太监毕恭毕敬的把鞭子递给二皇子,小宫女不敢抬头,而小宫女旁边的一个宫女在看见鞭子后却暗自心惊,心头不禁直冒冷汗。只见这支鞭子除了把手外,其他地方都插满了细细密密的针,针尖锋利的闪着光,在暗夜中分外刺眼。被这样的鞭子打,每打一鞭,那都是万箭穿心之痛啊。
“你来。”皇甫耿介吩咐一个侍卫替他行刑,而他自己则依旧坐着观看这场惨无人道的刑罚。
“啊,啊,二皇子饶命,啊。”小宫女被打的满地打滚,没几鞭下去,小宫女头上便已冷汗直流,身上也早已血迹斑斑。
皇甫耿介欣赏的看着仿佛小宫女不是在受鞭笞而是在翩翩起舞一般,舞姿优美,让人舍不得移开眼,只怕错过了每一分的美好;又仿佛此刻鞭子不是打在如此柔弱的宫女身上,而是打在他的仇敌身上,他的仇敌被打得嗷嗷乱叫、血肉模糊。这是多么畅快人心的一件事啊。他闭起了眼,认真的感受着,听着皮开肉绽的声音,感受着一个如花般生命的慢慢逝去。
小宫女凄惨的叫喊越来越小,生命之灯也越来越微弱,眼看就要熄灭。所有人都噤若寒蝉,甚至不敢露出一丝恐惧、一丝害怕。偌大的宫殿中只闻鞭子的抽打声。
而另一个宫女闭上了眼,似不忍再看。拳头紧握直至指甲渗入了肉里,方觉疼痛松开了手。她深深呼吸了一下,深知现在若再不停手小宫女的命就没了。而现在的她,唯一能做的只有——
“住手。”一声大喝自宫女的口中喊出。震撼了所有人,皇甫耿介蓦地睁开了眼,浑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所有人都退至一边,只有不怕死的宫女勇敢的站了出来。宫女脚步沉重,一如她此刻的心情。
皇甫耿介走了下来,站在宫女的面前,宫女忙跪下磕头,“二,二皇子,求您放过玉儿,再打下去玉儿就没命了。奴婢,奴婢愿替玉儿承受所有刑罚。求二皇子开恩。”
皇甫耿介的眼睛危险的眯起,得罪我的人无论怎样都得死,这个宫女却妄想让我放过她,是在挑战我的权威么?
“哦,那你凭什么要我放过她。”用手指着已倒在地上的宫女,眼睛却盯着跪着的宫女。
“回,回二皇子话,父债子还,自然也就可以妹债姐还,奴婢,奴婢是玉儿的姐姐,自然是可以替玉儿受罚的。”宫女说完顿了顿,似在喘气。那么,拼一把吧,像二皇子这样变态的人享受的无非就是别人向他求饶,自己偏偏不,希望自己的硬气会打动他。
天知道,说出这番话她需要多大的勇气。生生将自己置于变态二皇子的眼皮子下,之后,方玉不一定能保住,自己却是必死无疑了。
“更何况,玉儿她本就没有什么大错,现下已经被您打的半死,换一个人打,两条半死的命换一条活命如何?”
说完宫女抬起头来凝视着他,皇甫耿介才发现宫女的眼睛是那样的明亮清澈,仿若是天空中最亮的那颗星。而此刻,眼睛里却带着决绝和淡然,一种大无畏的决绝,看透了生死的淡然。却唯独没有皇甫耿介最想看到的畏惧和害怕。是的,他喜欢让别人畏惧他,甚至很欣赏那种感觉,那种感觉让他感到强大,一种能主宰别人生死的强大。这是与生俱来的王者之风,只有别人对他的畏惧才能让他感到骄傲。
残酷的笑意在他的嘴角升起,他扬起了鞭子,“这说法倒是新鲜,你很勇敢,你叫什么名字?”
“回二皇子话,奴婢名叫方歌,奴婢的妹妹是方玉。”
“方歌?”二皇子冷笑,他自然知道方歌是谁?韩淑妃之死就是方歌第一个发现的,内务府本意让方歌去皇陵守墓,就是他安排人将方歌姐妹调到承德宫的。倘若真是这个宫女放走了太子,破坏了自己的全盘计划,自然要承受雷霆之怒火。
“好,很好,本王亲自行刑。”二皇子残酷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却又冷得要命,仿佛冰山里传出,方歌生生地打了个冷战。
鞭子扬起又落下,方歌的背上着着实实的挨了一鞭,差点跪不稳趴在地上,细密的针眼刺在背上又划出,划出长长的一道,足以让人皮开肉绽。方歌只感到一阵锥心的疼痛,火辣辣的,背连着心,心连着肺,方歌只感到自己的五脏六腑都似受到了重创,连旁边的太监都不禁倒抽一口凉气。可方歌告诉自己,一定要坚持,绝不可露出丝毫软弱,就算要死,也要死的有骨气。死并不怕,死了大不了回到原来的世界,回到那个人人平等安居乐业的时代。
方歌紧咬着牙,绝不发出一声。第二鞭下来了,方歌所受到的疼痛又扩大了几倍。细细密密的针划在破裂的伤口上,划在细嫩的皮肤上,方歌似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继续挺直腰杆,不让自己倒下。方歌紧咬着唇,直至嘴角渗出血丝。一长串的血自方歌的嘴角流下,在苍白的脸上分外醒目。
第三鞭、第四鞭、第五鞭,方歌已经数不清是第几鞭了,甚至已经渐渐的感觉不到疼痛了,是已经开始麻木了么?方歌的意识开始涣散,鞭子抽打在她身上她已经感觉不到了,她只觉眼前越来越模糊,一切都仿佛离她远去了。方歌的眼前出现了一张如梦似幻般的脸,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却是方歌在这个世界的母亲。方歌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喃喃地唤道,“娘,我可以保护妹妹了,我,我…”最后一刻,方歌终于体力不支缓缓的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