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谦和胡丰静静地倚靠在门柱的两侧,担忧的看着的假山上,仿佛在酣睡的黑猫。胡家父子相貌相仿,就连此刻的表情都一样。
二人眼中,江珊心翼翼的走到那只黑猫的面前,轻声呼唤。
过了很久,黑猫微微抬起头来,睁开一只眼睛看她。它的眼神困顿忧郁,仿佛遭受到了世人无法想象的折磨,江珊眨了眨眼睛,莫名觉得此刻的墨汁颇为落魄。
江珊回过头朝胡家父子摇了摇头,慢慢走近:“老爷,少爷。”
“墨汁也不理你吗?”
江珊点零头,嘟起嘴巴。三人脸上都是关切的神情,墨汁的抑郁已经过去两了,这两日饭不吃,整日就待在秋日的阳光下,一副冷漠的样子,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
“这两,墨汁都没有如厕。”胡丰摇了摇头,叹息道。
“少爷,墨汁到底怎么了?”
胡谦也是一头雾水,裹了裹身上的披衣,揣着巧精致的茶壶:“我也摸不着头脑,墨汁突然就这样了。”
“是不是悲秋了?”
胡谦笑了笑:“连猫都会悲秋吗?”
“少爷,墨汁可不是一般的猫。”
“或许是中秋快到了,墨汁想家了吧。”胡丰道。
“父亲的有道理,墨汁毕竟自幼在北方京师长大,南方呆久了确实会想。”他顿了顿,喝了一口茶:“不他了,就连我都有些想念京师的点心。”
“墨汁这样,我很是心疼啊。”
“爹,等橘过来,我让她哄哄吧,”胡谦道:“她和墨汁亲近,或许可以让墨汁重新开心起来。”
“也好。”
“江珊,你替我去门口看看橘来了没有,是不是又跑到金老板那里去了,这孩子,跑去杂货铺比来这里读书还要勤快。”
“是,少爷,奴婢这就去。”
李灵麒漫不经心的抬了抬眼皮,依然是一副忧郁失神的模样。对于他来,夺回皇位本是最为重要的事情,但眼下他却办不到。
朕太难了。
李灵麒长吁短叹一阵,已经过去两日,但他依旧没有想到什么更好的办法。若是没有办法脱离猫躯,那么京师中的龙椅将是他这辈子永远无法触及的东西。
可夺舍显然已经行不通,那究竟还有什么其他的方法呢?
李灵麒冥思苦想,却毫无头绪。身为一只黑猫,他什么都没有办法做到,无法开口,无法练功,或许他一辈子都要困死在猫躯里了。
一想到此处,李灵麒低头看着假山下的平静水面,有一种想要一头栽下的冲动。
滴答。
一点点涟漪在湖面上荡漾开,李灵麒抖动耳朵,感到头顶有一点点冰凉落下,湿润了漆黑的毛发。
李灵麒看着湖面中倒映的脸庞被雨水破坏的七零八落,他突然支撑起身子,大声的叫着。
李灵麒啊李灵麒,你乃是大燕子,真龙命格,岂能如此轻言放弃呢?如果因为一次受挫就放弃的话,你还有什么资格去做下的王?
就算暂时想不到什么办法,但也绝不能如此一蹶不振下去。底下一定有能够解决的办法。
没错!朕这辈子一帆风顺从未有过失败,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武功,金钱,女人,应有尽有,根本没有体会过人世间的疾苦,这一次一定是朕这辈子唯一的一次磨难,只要朕不气馁,最后一定可以否极泰来,逢凶化吉。
朕气运通,无论做什么,都有气运加持,只要这一次能够撑过去,后面必然万事大吉。
这或许就是破碎虚空前的劫难,只要朕能度过,定能一窥武道终点的玄妙!
李灵麒的眼睛越来越亮,空中雷鸣阵阵,雨水噼里啪啦的打在湖水中,溅起晶莹剔透的水珠。
风雨之后方有彩虹,李灵麒,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不要怕,微笑着面对,加油,你要相信身为皇帝的你自己!
他挺直身子,站在急促的雨郑身上漆黑的毛发早已湿透,可此刻踌躇满志的模样,就像是草原上的雄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