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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怡宸借口休养在宫里窝了两日,每日在蓬莱阁看书下棋睡懒觉好不快活。当然看,快活快活,自然都是快的,在红阑的提醒下,怡宸才想起来自己还没去宣德侯府报平安呢。而且都三日了,不知道父皇那边审的怎么样了。怡宸长叹一声,依依不舍的起身,出了蓬莱阁。吩咐红阑准备去宣德侯府。  怡宸看着拉着自己一边掉着眼泪嘘寒问暖一边大骂刺客的外祖母,分着神天马行空的想着难道是因为生于江南水乡,所以自己外祖母的眼泪也多的不得了?就在怡宸同王氏劝慰之下,老太太这才止了眼泪。刚好好的的没说几句话,这边就有下人传话了,老太爷有请。老太太哼了一声“就知道跟我抢人”怡宸心下叹口气,给外祖母和王氏告辞,起身理理方才让老太太拉着哭时扯乱的衣服,随下人去找自己外祖父。  这次待遇可比上次好多了,进了书房就有人给上茶,还让坐下。怡宸坐在椅子上品着香茗感叹遇了刺之后待遇真好啊,早知道这样就演个戏了还用着蹉跎五年。想到这里自己都摇摇头,就瞎想吧你卫怡宸,外祖父因为什么生气你不知道?  须发皆白的老人盯着怡宸看了一会儿,开口问“可有伤到?在宫里修养两日好些了吗”  怡宸忙放下茶盏回话“没有伤到,我明面带了四个侍卫,所以来的刺客少,暗中还跟了几个护卫,人手够用”  听得没有受伤老人才点点头接着问:“留着活口没?都三日了,查出来点什么没有?”  怡宸点点头又摇摇头“活口是留下两个,只是父皇将事情接过去了,我歇了两日,先来给外祖母报平安,还没来得及问这事儿”  老人伸手磨墨,怡宸连忙放下茶盏上前接过老人手中的墨条,帮忙磨墨。老人顺势坐下,看着怡宸磨墨。慢悠悠的开口“你留心点儿,看看跟当年你和月儿遇到的是不是一伙儿的,别再弄的糊里糊涂的收尾!”怡宸听了这话心下叹一口气,放下手中墨条直直看着自己的外祖父。  “外祖,有件事情可能没给您说清楚。当年的事情没查出来幕后之人实际问题在我。我当年岁数小没经过什么事,身边就剩了一小队护卫,可刺客却一大批,慌得跟什么似的,母后又受了惊,像是要生了。好不容易同那些护卫撑到援军来,等援军到的时候觉得好不舒一口气,才下的命令让尽数斩杀”说罢苦笑一声,“都怪我太一时意气了,后来父皇明里暗里查了一年到底是没查出来什么有用的线索,现在每每想起都不由捶胸顿首,怎么就没留下一条活口呢。弄得不明不白的,幕后之人逍遥法外这么多年”  怡宸说完这一番话,屋子里静的能听到窗外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唉…”一声长叹打破了屋里的安静“时也!命也!罢了,罢了。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不提了,只能说没这个福气。你查问此事的时候,多点心,那些人图的什么明面上摆着呢,是不是因为五年前没有得逞,又想对你下手断了皇家正统…也说不准,只不过面儿上就大了。前朝的那伙子有,现在朝堂上的也有”  怡宸听了点头“我晓得了,等此事有了眉目,我过来给您报备一声儿?”  老人听了摆摆手“到时候看吧,若是说不得就算了。若是真的同当年有关,一定给我说一声,让我这把老骨头到老死了能死个明白”说罢挥手示意怡宸可以走了,怡宸行了礼告退。  走在丹凤街上,怡宸琢磨着有好几日没见那个沈缄之了,这几日自己天天在蓬莱阁泡着也机会没见他。刚想着嘱咐车夫调头,随行的红阑像是看出了自己的心思抢先开口道“公主,快些回宫吧。打您从云山寺回来我这几日但凡想想都后怕。您出来这趟我都提心吊胆的,生怕人群里混了什么人再对您不利,而且出来晚了只怕皇上也得心急”  怡宸想想也是,别让父皇再等急了,先问问刺客的事情要紧,这个沈缄之又跑不了,便又重新靠了回去。红阑见了忙吩咐车夫快一点。  进了宫怡宸打听了皇帝在哪之后,直接去了御书房。皇帝正看奏折呢,看了怡宸笑眯眯的“怎么休息了几日?”怡宸坐下张公公就给上了茶,接过茶喝了一口才顾上回话“没事儿,我是谁,不看看是谁闺女是吧”  皇帝笑呵呵的指着面前的奏章“来,朕的闺女,过来帮朕一起批奏章吧”说罢就看见怡宸的小脸皱的跟苦瓜似的。“行了,过来帮我分分类就行了,不用你批阅。都说姑娘是父母小棉袄,让你帮我干点事情瞅把脸皱的”  怡宸连忙走到书案边上,一边翻奏折一边说好话“哪儿啊,我这不是怕见识短浅给您添乱吗,对了父皇,那伙子人怎么样了?”  皇帝脸上的笑容立马没了放下朱笔道“还没有呢,哼,到是嘴硬。怎么你从宣德侯府回来,你外祖问了?”  怡宸一边翻着奏章,给皇帝归着类,一边回话“是问了几句,大概意思是查查看和当年我同母后遇上的是不是一拨人”  皇帝听见自己岳父又提起了五年前的事情,不由自主的往事涌上心头。听的没了动静,怡宸从奏折中抬起头果不其然看见自己父皇那一脸伤感的在追忆往事,心里不由叹气,叹完气想到自己今天净叹气了。  “父皇~对了!我此番在云山寺遇刺,那个羽林军的沈大人帮着我挡了几个刺客,一时没东西答谢,所以我把上次您给我那把剑给他了,我还是头一次拿出来用,都没来得及起名字呢,就转手送了人情。父皇改日再给儿臣一把怎样?好些日子没练了,都生疏了”怡宸扔了奏折,趴在自己父皇肩头,撒着娇。  皇帝听了哪有不应的事“好好好,头几日好像新来了一批贡品,一会儿让张德忠带你去看看,你相中什么挑什么,上次蜀锦的料子你不是还没挑呢,一起挑走。不过,这个沈大人是谁?你给我说说,怎么没印象啊”  怡宸重新开始分拣奏折“忘啦?这才几日啊。就是上次围猎打着狐狸的那个,还得了您两坛醽醁呢,馋的喻伯龄直流口水,捶胸顿足好不后悔呢”  皇帝这才想起来那个穿着羽林军服的高大身影,点点道“奥是他啊,这么说还算是护驾有功了,你怎么回来没说啊,得赏!你说好些日子没练剑了,学武此事不可懈怠。有一招防身,这样父皇还能放心些,打你出了师就没再找人指导你。这两年公事交给你的又多,不如给你再找个人,指点指点?”  怡宸听了这话在心里转了几转,眼睛一亮开口道“得,您日理万机的这点小事儿不牢您费心了,这老师啊我自己找,你别管了。云山寺的事儿催催底下让他们抓点紧,您要是实在忙不过来,就交给我”  皇帝听了忙问“有合适的人吗?就是练剑也别找不如你的。喻太傅那个小子不行啊,教你个下棋还成,身手只能说普普通通,上次围猎我就看出来了,你跟他打赌本着就是自己赢去的吧。棋艺兴许比你好点,身手还不如你呢”  怡宸看看分的差不得奏折,拍拍手,拿起自己的茶一口喝干了,扭头对自己父皇说“放心,我心里有数,张公公呢,走走走,去挑好东西去”  张公公得了皇上点头连忙应一声,随怡宸出去,去皇帝私库给这位金枝玉叶搬东西,不,是挑东西去。公主可是大方的很,准少不了自己这个跑腿的,皇上私库里那可都是好东西啊,就是随便一块蒙物件的布放外边都值着呐!  沈缄之接了旨起身,接过沈全准备好的荷包递给宣旨的公公笑道:“公公辛苦一趟,拿去喝个茶”那太监笑着推辞一下,接过荷包伸手一捏,笑的更跟花一样:“沈大人,年纪轻轻有大作为啊,将来可别忘了杂家”沈缄之连忙客气,亲自送走宣旨的太监。把圣旨给了沈全,按照现下惯例去供起来。  沈子娴最高兴了,吩咐厨房好好准备些菜来,准备晚上和沈缄之一同庆祝庆祝。看着沈缄之走过来绞绞手里的帕子迎了过去,眼睛亮晶晶的叫了一声“哥哥”  沈缄之看见她这个样子不由得也笑了起来“怎么了?”只见沈子娴屈膝行了一个女儿礼“恭贺哥哥升官”  沈缄之愣了一下大笑出声,沈子娴顿时让他笑的不好意思了,赶快扯开话题“我让厨房今天晚上做几个好菜给你庆贺一下,对了!”说到这里看着沈缄之继续说“哥哥,你不是说上次得了两坛御赐的好酒吗?拿出来尝尝如何?”  沈缄之似笑非笑看着沈子娴道“好啊!我说怎么如此殷勤原来在打我酒的主意,想都别想了,那酒酒劲大的很,可不是平日你在家里喝的那些果子酒。一杯下去,你得睡上一天,想的话开开青梅酒,我许你喝两杯”  见自己的目的没有达到,沈子娴不由跺跺脚,撇撇嘴,算了有的喝算了,别到时候连青梅酒都没得喝,哼!  沈缄之转身去了书房,准备把事情给自己义父说一下,歪打正着,本来想着靠着围猎出个头能官升一级,没想到随公主出游让自己捡了个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