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皓急忙住口,张口结舌:“没,没,我什么也没说!舅母,这水我端过去,你不用费心了!”
“嗨,这小书生此时有点开窍啊!”沉香被他攥着透不气来却也还为他捏一把汗。
舅母一听他不敢说下去,鼻子一哼扭头走了。
小书生急忙转身就把手里的沉香随手放在了他那张摇摇欲散的书桌上,就去端水罐。
“小心!”沉香还未说出,小书生就被“啊”一下再次烫了手,还好,水罐没打翻,他这才垫上了粗布将水罐端了出去。
沉香一头冷汗,这个呆头呆脑的书生真是让人操心!
待小书生走了,沉香才有空抬眼四眼看去,刚才那堆栖身的木柴堆已经离自己很远了,她暗自高兴,这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此时沉香就在小书生的书桌上,那本鉴略正安安静静地平铺在桌上,一盏缺了口的旧茶碗、桌上一支廉价的外扎式的毛笔,毛笔上的毛都炸了起来、一碟臭得如同什么东西腐烂了的臭墨汁,沉香想:
“都说是书香书香,这种笔再沾上这种臭墨,写出来的诗赋可真是有味道的诗赋,真是难以想象!”
那堆放一边的书籍每一本都磨得十分破旧,可以看出订书的线已经换了数次,小书生元景皓看起来还是非常用功的,功名利,指日可待呢!
小书生搓着满是水泡的手回来了,沉香想问一声:“景皓,你洗手了吗?”
小书生用嘴吹着已经烫破皮的手心,边吹边坐到了桌前,仔细看过自己的双手,就小心翼翼从怀里摸出个黄不黄绿不绿的窝头就送到了嘴里。
沉香还想问:“景皓,你洗手了吗?”
看起来窝头已经放了很久,感觉直掉渣,可是小书生却吃得香甜,他大口小口地吃着,一会儿一个拳头大小的窝头就吃完了,然后小书生把掉下来的渣一一捡起小心地聚在手心里然后一口吃下,那份满足无以伦比。
沉香真的还想再问
算了,不当老妈子了,爱洗不洗,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一个窝头让小书生吃出了大餐的感觉,沉香觉得自己也饿了,不过一块木头要是饿了得吃什么?这个问题值得商榷。
吃完了窝头,小书生景皓又摸出一个来,但是看了看,估计是不舍得吃,只放在鼻尖闻了闻,就又塞回了怀里。
这时,小书生的注意力才放在了桌面上来,除了刚才捡窝头渣看了一下桌面,这是第一次认真地看着桌面,沉香挺直身体,想让小书生看到自己是一块与众不同的木头。
谁知,小书生都没正眼瞧过沉香,一把拎起就将她扔回了柴堆。
绝望啊!
“亏我刚才还担心你手脏吃坏了肚子,还觉得你能成大器,我看你就是个傻子,我有多值钱你知道吗?你活该挨打!”沉香气得狠不得刚才的舅母多打这个呆头书生几下:“还有什么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刚才居高临下了几分钟,就又回归柴堆了!”
呆头小书生端起那杯茶碗喝了两口,那凉茶喝得他浑身打颤,后悔刚才烧的水未能及时给自己先倒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