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沉香看见自己距离窗户最近,这扇窗子不能完全打开,也不能完全合拢,有些带着凉凉的东西落在了沉香上。
沉香抬眼望去:窗外竟是白雪皑皑,到处一片银白,雪花此时还在茫茫地下着,飘雪的世界竟是这般美好。
天色已有些暗了,而那雪花却还不舍得白昼的离别,一闪一闪地挽留着,活泼泼地像藏着跳舞的精灵探出头来向西下的夕阳挥着手。
一天又要过去,黑夜再次来临,沉香初醒来的第一天,遇见一个呆头书生,做了一个炸毛臭鱼毛笔的笔搁。
就这样,沉香守着小书生日读苦读,时不时上演一出血腥的殴斗黑帮电影,小书生的喜与乐已经在沉香无聊的生活中一起喜与乐了。
小书生元景皓的父亲早早离开了家,只留下母亲含辛茹苦地带大了小景皓,在景皓十八岁那年,母亲病倒了,走完了她艰辛痛苦的一生,临走前叮嘱景皓前来找自己的哥哥,也就是景皓的舅舅。
谁知舅舅一家也过得不富裕,更有一个霸气的舅妈眼看这个七尺男儿来抢自己一家不多的口粮,自然也是生气,但也是勉强留下了景皓,准备第二年应试博一下前程,谁知,这一年应试时,景皓居然一病不起,高烧不退,就这样耽误了这一年的应试。
可想而知,一家人本以为参加应试不指着他能高中榜首,但是能小中也好有个差事做,这样一切不都可以熬出头了吗?
这一病,一年就过去了,本就艰难还要从头来过,确实是让一家抓耳挠腮,想让景皓学门手艺,可是这孩子肩不能挑,手不能扛,还执意恳求舅舅一家再给他一次科举应试的机会,如果不中,他定不会赖在此处多加打扰的。
于是,舅舅也给舅妈保证了,让他搬出自己原本住的那间独立小屋,到灶房来住,美其名曰灶房暖和,实则把那间独立小屋稍做打扫租了出去,而灶房里除了每日两餐时烧火,平时都是炉灶冰凉、简陋之极的。
小书生景皓却心地善良,知道舅舅家的困难,搬到灶房,白天一张桌,晚上一张木板床,足矣!
看见小书生的落魄,沉香想帮帮他,但是她现在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帮忙,就更是个奢侈品了。
现在正值隆冬,小书生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夹衣,只有一床薄被,除了读书还要帮助家里做些活,大活不敢让他干,也只干些简单的,扫扫积雪,整理柴房等杂活。
这一日,景皓在屋顶扫积雪再次将一堆厚实的积雪推到刚进门的表弟头上,其实松软的积雪并不会对人造成什么伤害,这个淘气的表弟故意哭爹喊娘,让舅妈舅舅对景皓上演了混和打。
景皓鼻青脸肿,一瘸一拐地进了灶房,哭丧着脸对着桌子自言自语:
“小生发誓,如果小生能捱到明年科举,小生一定要拼命相争,这样的日子小生再也过不下去了!”
“你明年一定会高中,加油哦!”
一个唔哝软语从窗外传入灶房,那声音甜美暖香,顿时一扫满屋的阴霾。
窗外,一身粉梅色雪狐棉衣,芙蓉祥云百花褶裙,身披淡兰色的梅花衫,站立于茫茫雪花之中,仿佛与梅花融为了一体。
红唇秀靥、人比花娇,此时正笑脸盈盈地从窗外看着小书生,鼓励的眼神微微眨了眨,小书生顿时浑身酥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