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桥断裂,摇摇欲坠,那边真正的逶迤还在生气,大喊不公平。
沉香站立不稳,看见那石桥栏杆边上那一排石狮子各个都活了起来,它们只能在栏杆底部的圆柱处活动,它们挣扎着,生怕自己站立不稳,可无奈石桥已毁,摔入池塘也是早晚的事。
还是那一只,那一只上次差点掉下去的那只小石狮,小屁股撅着,小腿奋力蹬着,小书生就像伸手拿起茶杯那样自然,再次拖起小狮子的屁股,助它一臂之力,稳稳站在了栏杆上。
小石狮子仰头看着小书生,萌萌的圆脑袋蹭着这个两次助它的白面书生,小书生揉揉石狮子的头正欲离开,这只小石兽却用嘴轻轻咬住元景皓的手,它的嘴越长越大,嘴里闪出一道蓝色的光芒,开始微弱,后面越来越刺眼,一颗圆溜溜的珠子从小狮子的嘴里吐出,掉到了小书生的手心里。
小书生本没有心思陪小子狮子玩耍,因为天空二十五位天将被蟒尾逶迤的幻身拖住,真身却在这里发着狂,似乎准备让天下人为她陪葬一般。
“我终日与那潜渊一处,它说朝南我不敢朝北,它说朝北我不敢朝南,我甚至都没有选择自己命运的权利,我是潜渊的附属品,这个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躲在风雅涧,与旁人何干?”
逶迤继续癫狂着,闪电雷鸣与此同时轮换上阵,美丽如画的风雅涧已经成了废墟一片。
“与旁人何干?当然有关!”
一旁传出一个稳健好听的男子的声音,小书生扭头一看,只见不知何时,那桥的另一边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人。
那男子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他手持一把寒光龙泉剑,头戴银色甲胄,身穿一袭银色山文甲,目光如寒星,声音字字掷地有声。
“载澄君?”小书生元景皓诧异万分,载澄君是淳风东主的座上客,他俩燕侣莺俦、情深友于。
也曾为小书生犯下错的时候劝慰过淳风东主,小书生怎么能认不出?
而站在载澄君身侧的那个瘦小女子,正是那柔弱如同扶柳的小耳朵,这时,小耳朵同样身披软铠甲,头戴银色护盔,飒爽英姿,完全是另外一个人。
“小耳朵?”小书生再一次惊讶出声。
小耳朵冲小书生点点头,示意他保护好自己便厉声对逶迤说:“我们是宝华天君安插在此,就是为了监督你的言行,天君也曾交待过,只要不是太过份,让她逍遥一阵也就可以消了她的怨气。”
“天君尚且这样对你,而你呢?”载澄君说:“你从不知道满足,得到了却还是满腔怨言,在人间行人间之事,无可厚非,但是你掠人家财、夺人性命,视人命如草芥,越来越过份,天君忍无可忍,若不是这次的毒虫逃出,还不能引你现身。”
“你一而再,再而三触犯天规,恕无可恕,逶迤,你速速认罪,我们也好快快了结此事,早日对天君有个交待!”
此时,雨声渐小,天空之上,二十五位天将与逶迤幻象定在空中,四下安静异常,如同暴风雨到来前的死寂。
“哈哈,我认罪?我有什么罪可认?怎么?功劳是潜渊的,罪过便是我逶迤的,从始至终,你们把我放在眼里吗?我不就是潜渊的尾巴吗?为何宝华天君不去降潜渊,又来找我?”
逶迤哈哈狂笑叫,此时她已初露原型,带着磷片的身躯开始渐渐膨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