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锦小心翼翼的又问道:“只是皇上,如此一来这马市又要重开了。”
朱厚熜把眼一瞪,反问道:“不开怎么办?鞑靼来了你去给朕挡着?”说着又骂起北方的边军来。“一群废物,这么多除了让鞑靼来去自如,边军还做了什么?朝廷这真是养了一群白吃饭不干活的爷,不,不是爷,是祖宗,一群祖宗!”
黄锦跪在地上,一个劲的说着息怒息怒。
朱厚熜突然骂道:“你还会不会说些其它的。除了息怒两个字你就不会别的了?给朕出个主意也好啊。”
黄锦把头抵在地上说道:“皇上,这些军国大事,奴才怎么敢出主意呢。奴才也不懂啊。奴才只是按照皇上的意思批下奏折罢了。”
朱厚熜闻言又看看桌子上的一摞奏折,又骂道:“这帮人真是闲的没事干,不是参奏这个,就是对那个有意见。就没有一个针对国家,针对百姓的奏折。”长出了一口气,“对了,李时珍做什么呢?找到什么没有?”
黄锦说道:“李太医有没有找到什么不知道,但是胆子是真的大。”
朱厚熜诧异的问道:“胆子大?你看到什么了?”
“今天李太医也不知道端着碗什么药,就跑到陶道长那里去了,结果被门口的小道士给拦下来了,说了没两句话,李太医伸手就给了那小道士一巴掌。那小道士当即叫出来十几个人,把李太医给打了。”说话期间黄锦一直都在留意着皇上的表情。当说到李时珍被打时,皇上眉头微皱。“如果不是几个忠心护主的仆人,把李太医抢了去,估计腿是一定会断的。”
朱厚熜冷笑一声,说道:“真是年轻气盛,如此明目张胆的端着药去陶仙师处,还打人,打断一条腿都是轻的。”
皇上虽然在骂人,黄锦却听出来话语当中明显的有恨铁不成钢的意思。“皇上,这件事坊间可是传得沸沸扬扬的,各种各样的谣言都有,东厂或者是锦衣卫要不要介入啊?”
朱厚熜想了想,说道:“让顺天府介入吧,毕竟是发生在京城里斗殴事件,他们管合情合理。”
黄锦一阵恶寒,顺天府管?一个是皇上金口玉言召进京城的,亲口御奉的太医,一个是备受恩宠的,多重官位在身的陶仲文。你让一个区区三品官怎么管?不过黄锦可不会为这个去费神,毕竟不是自己的事,他只需要在一旁看热闹就好。他最关心的是这个热闹里透出来的信息,皇上更加看重谁,从一些细节上就可以分辨的出来。
以前是皇上说第一个字,黄锦就可以清楚自己的主子要做什么,可是近来他越发的看到不懂皇上了。别的不说,就是近段时间,批阅奏折可是有些勤快了,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自从皇上醒来后,总感觉象换了一个人似的。
黄锦把皇上的意思传达下去,一边往丽妃寝宫走,一边想道:“难道陶仙师说的是真的,皇上被妖魔附体了?天呐,这太可怕了。”
朱厚熜坐在塌上自然不可能知道黄锦在想什么。他把俺答的奏折拿起来,认真的仔细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