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柏寒毕竟是辰月的亲生父亲，哪怕是柏寒做的错事再多，也无法割裂这层关系。如果辰月知道是辗迟亲手杀害柏寒，那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也到此结束。

估计现在很有可能被列为叛镜侠岚，看来人一旦狠起来，什么事情都能干出来。

“慕离，问你个问题，如果有一天全世界与我为敌，你会怎么做？”

“辗迟，你为什么会突然问我这个问题？”显然，慕离被辗迟问得有些不知所措，不是她回答不了，而是她不敢回答。

“你只要回答我的问题就行，其余的你一律不用管。”

慕离看得出来辗迟似乎在等待她的答案，可这种问题不应该问最重要的人比如辰月。为什么偏偏来问她自己，她有些搞不懂辗迟究竟在想什么。

“你真的想知道我的答案吗？”慕离长长的呼了一口气，“你听着，如果有一天全世界都与你为敌，我会选择站在你这边。”

“真希望她也能说出这种话，但我不能太自私。”辗迟喃喃自语，以至于到后面声音小到连自己都听不见。

像这种问题，万年前的辗迟，也就是洛凡也曾问过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人，然而从始至终她都没有正面回答。直到那天真正来临，只是让洛凡有些始料不及。把他逼到穷途末路的，竟是洛凡最重要的人。

那时的洛凡，可谓是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若非有人伸出援手给予救助，恐怕他早已经从这世上消失了。

“辗迟，万年前的事情不是你的错，而且你也从未参与过此事。”

“可……她却不相信，还一口一个零。也是，我和她之间注定是不会有好的结局。”辗迟站起身来，摆了摆手说道：“罢了罢了，不说也罢，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

见辗迟要离开，慕离连忙追上去，“辗迟，你要去哪里？”

下一刻，仿佛有股无形的力量打在慕离身上，整个人往后飞了出去。本以为会有人把她接住，谁料直接狠狠地砸在地面上，只能眼睁睁看着辗迟离开。真的就差一点点，脸就要毁了。

“慕离，你还是老老实实待着，哪儿都别想去了。”

“三水……”慕离忍着疼痛，“你真的还是我所认识的三水吗？”

祁淼：“……”

跟踪着辗迟来到昧谷的山鬼谣，惊讶的发现竟然没有零把守昧谷，但却有股极其强大的力量。看样子，玖宫岭这次碰上了一个强大的敌人。

山鬼谣观望了一下四周，忽然开口道：“别再偷偷摸摸，有种别躲着。”

“……”

从石头后面走出来一个披着斗篷的人，由于昧谷的光线有些昏暗，看不清面前之人的容貌，也无法猜出他的身份。但能在昧谷里走动，绝非等闲之辈，想到这里，眼中射出警惕之色。

那人望着山鬼谣，笑了笑说道：“谣叔，昧谷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还是回玖宫岭吧！”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还有你到底是谁？”

“谣叔的名讳，我听假叶说过一二，不得不佩服你卧底昧谷多年，这中间肯定背负了不少的委屈。”

“你的话有点多。”山鬼谣不为所动，“还是少说废话多做事，快动手吧！”

“动手就免了，如果让他知道了，你我都会有危险。到时候，真的就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

话音刚落，突然“嗖”的一声，一根银针朝着山鬼谣飞过，好在他反应及时，身体微微一侧便躲过去。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一名少女悄无声息出现在山鬼谣和他面前。

山鬼谣轻声说道：“这就是你们昧谷的待客之道？”

“对于擅自闯入昧谷之人，无需对他客气。”那名少女从上到下把山鬼谣打量了一番，“也不过如此，万年前的那些侠岚勉强还可以和我一对一对打，这一届果然还是不行。”

“看样子被小瞧了。”

那人拦在少女面前，说道：“幽姨，你不能伤害谣叔，他也不是有意闯进昧谷的。”

“幽姨什么事都可以答应你，唯独这件事情不可以。”雪幽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万年前的教训，还不足够吗？”

“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但是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让你伤害谣叔。”

“洛凡……”雪幽叫了他一声，“你这是在重蹈以前的覆辙，下场会很惨的，到那时候就晚了。”

洛凡转过头看了眼山鬼谣，“幽姨，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谣叔对我有恩。”

“……到最后，你还是站在侠岚那边，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谢谢幽姨！”

雪幽瞬间愣住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说洛凡，只从内心祈祷万年前的事情不要再次发生。

“你，为什么要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