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彦望道：“你如果不喜欢，那我们就去书局吧。”

江晚看了看江潮，又看了看温彦望，最后看了看说书的胡先生，叹了口气：“走吧，今日的书听得一点都不畅快。”

二楼雅间的盛丰举，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说书人口中的大观女帝事迹，无意地看向楼下，发现刚刚瞧见的一桌三人，结完茶钱往外走去。对着一面严肃的盛晟说：“阿晟，没想到，多年不来落英县，现在落英的少年人生得着实不错。”

盛晟正色道：“先生，可是有什么事情吩咐。”

盛丰举摇了摇头，道：“阿晟，你是越发无趣了，我和你说着人呢，哪有什么事情。”

盛晟静默地立在一旁，不再做声。

盛丰举望见他这般古板守礼，道：“你啊，真是越发无趣了。想当年我也在落英县拾得你，你那个时候可比现在有意思多了。”

盛晟微微垂下头，恭谨又感激地说：“先生的恩情，盛晟一直铭记。”

盛丰举蹙眉，“说得我好像逼你还恩一样，真没意思。”随后念起什么，又道，“当年你不是还有个姐姐嫁到了县外的村子么？你可是好多年没回落英了，我放你几天大假，你去乡下探亲。”

盛晟忽然抬起头，道：“可是此次落英的矿产之事，大小姐吩咐……”

盛丰举忙打断他：“你别想拿大姐来压我，我就烦你什么都规规矩矩的正经态度，这般无趣，最好去长些时日……”

盛晟朝盛丰举作揖，到底放松一笑，道：“多谢先生了。”

*

江晚和江潮在书局中挑挑拣拣，江潮只看中了新印的蓝皮线穿的《论语》，爱不释手却不敢开口。一部这样的新书确实花费不少，但江晚常常捉捕许多猎物，托乡里到附近的村子上卖，手头上有一笔可观的积蓄，买下这部论语也不算什么。

江晚看出弟弟喜欢，抢先在柜上付了钱，笑眯眯地将书递到了江潮手中。

江潮眼底发亮，激动难耐，“大姐姐，你就这样买给我？”

江晚颔首笑道：“你的束脩凑得差不多了，缺了什么也不能缺书本。”

江潮微微张口：“大姐姐，你……”

江晚洒脱道：“你不用说什么感激的话，替我们江家考出个童生，那才是最争气的事儿。”

姐弟俩人说说笑笑从书局出来，又走了一路，江潮忽然道：“彦哥哥呢？”

江晚才发觉温彦望好像没有跟来，不以为然道，“他那么大人了，是去哪里走走了吧。”

江潮道：“彦哥哥不是这样没有交代的人，他怎么也会和我们说一声的。”

江晚回忆了一下，“他好像是还在书局里，没见他跟着我们出来。”

江潮拉了拉江晚的袖子，“那我们回去找找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