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郎,我似乎要好些了。”她想安慰下四郎,让他不要太着急。
“嗯,那就好。”四郎温和的地答道。
不知为何,她觉得四郎回答的声音有些吃力。而且她感觉到他扣在自己头顶的两指也在微微颤抖。
但此刻她背对四郎而坐,完全无法看到他的样子。
“四郎,你在做什么?”陈小猫心中忽然感到焦灼,原本已经稍稍被压制的凤凰之火又开始在她体内剧烈蹿跃。
那股灼热直冲她的大脑,将她神志烧得有些模糊。恍惚之间,她惨烈地啸叫了一声,头顶爆发的火光将四郎向侧面震退了三四丈。
她用眼角余光望向侧后方的四郎,看到他缓缓从地上爬起来,嘴角有一丝鲜红。
他调整了一下气息,又捂着胸口默默走过来,坐在她背后,平静地嘱咐:
“小猫,凝神静气,不要胡思乱想。”
说着,他又开始帮她导引体内多余火丝,如此反复了十来次,陈小猫渐渐感觉到四郎的气息越来越紊乱,喉间也不时有轻微滑动痰咳之声。
“四郎,你又吐血了?”陈小猫努力地晃动身体,却无法摆脱四郎给自己施加的定身咒语。
“不要说话,一会儿就好。”四郎的声音很轻,气息却短促得几乎难以听清。
“四郎……”
陈小猫唤着他的名字,感受着他一点点帮自己化去身体内的灼痛,也感受着他一点点地虚弱下去。
她虽然无法动弹,眼中的晶莹却一点点结成帘幕,将视线全部模糊。泪水顺着脸颊一滴滴垂落,湿透了她的衣角。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她体内乱蹿的火丝终于被四郎一点点拔去。她除了大脑有些昏沉,已无其他不适。
四郎从她身侧伸出两指探了探脉搏,才放心地给她解开定身咒。
她红着眼转过身,看到坐在身后的四郎面色惨白,嘴角血渍殷红,胸前大片鲜血已经将几层衣衫都染透。
他见她安然无恙,淡淡地挤出一个笑容。
陈小猫红红的鼻尖抽搐了两下,望着四郎温暖清亮的双眸,哽咽无语。
忽然,她扑入他怀中,紧紧地环住他温暖的腰身。
“对不起……对不起……”她口中喃喃,不住地起伏抽泣。
四郎拍拍她的肩膀,只低低道了声:“傻瓜,你怎么会对不起我。”
如此过了片刻,陈小猫昏昏沉沉的大脑才清醒了一些。她擦干眼泪,对四郎道:“我扶你去卧房里歇一会儿。”
四郎低声道:“没事,我先坐坐。”
陈小猫立刻猜到,他现在恐怕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夜深,清霜携凉而至。
她从房中拿了斗篷,轻轻覆在他身上,从背后环抱着他,陪着他坐了很久。
天星默照,和风轻拂,世间一片静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