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天鑫找到陆绵绵时是在荆棘里,她浑身都是被荆棘划破的口子,右腿从膝盖以下,中了弹,化了脓,没有一块好肉。
听当事人说,是从陡坡上滚下来,一路狼狈地滚了不少碎石、刺藤导致的。
当事人还说,陈冲可比她惨,中了两弹,现在还不知道是死是活。
她说的时候竟还笑出了声,像幸灾乐祸,又像劫后余生。
幕天鑫没搭一句话,除了一开始说了句“这子弹需要马上取出来,不然你这腿就别想要了”。
他沉默地剜开子弹旁边血淋淋的细肉,划出一道道刀口与血痕,动作娴熟又不留温情。
陆绵绵叫痛,整张脸都皱到了一起。
他当没听见,眉都不带皱一下,动作依旧,似还带着点生气的意味,下手的时候故意重了重。
陆绵绵唇都咬紫了,破了,这子弹终于取出来了。
看到滚落到地上、缠着她血与肉的弹头,她心口一松,整个人沉重地向地面压去,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
“叽咯叽咯”“叽咯叽咯”……
银甲壳虫又开始雷鸣,像要把嗓子叫破,她想,那雌雄双性的两只虫该是紧凑到了一起。
“记住了吗?”
“叽咯叽咯”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