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了摇头,乔安沫将眼泪眨回去,接着开口说道:“爸爸操办了妈妈的后事,但却表现的很冷漠,那时候我是怨恨他的,也不愿意同他说话,总觉得要不是他,妈妈也不会死,那段时间一直是陆经在陪着我,小心翼翼的照顾着我的情绪,开导着我。”
“一年之后,爸爸领回来了张美心和乔樱雪,也是在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他这么多年在外面早就有了小三和孩子,于是对他的怨恨就更深了,我开始不怎么回家,也开始越来越依赖陆经。”
乔安沫想起那段时间,忍不住冷笑了一声,“那时候乔樱雪和张美心在家里总是一副讨好我的样子,可我很讨厌她们母女,不愿意搭理她们。她们不知道在爸爸面前说了什么,爸爸开始骂我,让我不要欺负她们母女,我欺负她们?呵呵,我最多也就是不理她们而已,可她们母女做的事,真是恨不得毁了我,将我按进十八层地狱!”
现在想起,乔安沫还是忍不住胸口起伏,声音中带着浓浓的恨意,“再后来,我身上的罪名就越来越多,什么夜店乱混,打骂她们母女,在宴会上嫉妒别人弄坏别人衣服……我也那时候才知道,原来人的心思可以坏到这种地步,我和父亲的关系也越来越差,然后和陆经的关系也越来越差,我都不知道乔樱雪是什么时候开始勾搭上他的。”
“慢慢的,陆经和父亲都站在了我的对立面,在他们眼中,我变成了一个心思恶毒的女孩,处心积虑的要害张美心母女,那时候我所有的信任和依赖都被毁了,真是觉得活着没什么意思。”
“有一次我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和一个男人躺在一起,还没反应过来,陆经就冲了进来,满脸怒气和失望的指责着我,我和他解释,可他不肯听,和我提出了分手,再后来就和乔樱雪走到了一起。”
“呵呵,你知道我当时的感受吗?世界明明那么大,可却没有我的处身之地,我不知道该去哪里,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没有一个人站在我身边,那种孤立无援的感觉,真是要比死了更加难受。”
“别说了。”黎墨恒听到心疼的厉害,虽然大致也知道乔安沫之前的一些事情,可却不知道这样的细节,那时候她该有多绝望。
将乔安沫紧紧抱在怀中,黎墨恒轻声哄着她,“别说了,都过去了,都是以前的事情了,以后再也不会发生了。”
乔安沫的眼泪忍不住,很快沾湿了黎墨恒的衬衫,手紧紧抓着他的衣服,咬着嘴唇不肯让自己哭出声音。
这么多年,她是第一次放任自己回忆这些往事,她以为自己这么多年早就已经可以走出来,可现在那种无力感却还是那么真实。
“可是事情还是没完,即使这样,她们母女两人也不肯放过我,她们将我骗到了游轮上,给我下了药,她们想彻底毁了我这辈子!”乔安沫的声音闷闷的在黎墨恒怀中响起,就当是今天的她反常吧,这些事情,她忽然想要找个人诉说。
“我逃跑了,可也没跑掉。”想到当初在游轮上的那个男人,乔安沫闭上了眼睛,终究是没有细说,一句话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