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翔点头,走了进去。
柳进笑着对屋内的青楼女子和儒雅书生道:“燕燕,孔先生,快参见驸马。”
那青楼女子连忙跪下,那书生则只是弯腰,行了个礼。
“崔姑娘,起来吧,在下此前早就听闻秦姑娘过你,只是来了凝香居多次,未见过罢了。崔姑娘果然生得国色香,怪不得庄治去了汴京这么些日子,始终心心念念着崔姑娘,如今你们二人能够佳偶成,秦姑娘若知道了也定会开心。”张翔示意崔燕燕起来,还打趣了一句。
那崔燕燕有些害羞,低下头:“昔日秦姐姐在楼中对民女照顾有加,若没有秦姑娘对妈妈求情,民女久不待客,早就被赶出凝香居了,秦姐姐走的时候,民女都没来得及跟她道声谢,送个别,这让民女心中很是难安,他日若有机会,定会当面感谢秦姐姐在楼中的照顾之恩。”
张翔道:“她欣赏的是你这份对庄治执着的感情,没想过能要你的感谢,所以你不必因此介怀,将来你若与她再有缘相见,便再吧!”
完后,张翔这才看向了一旁的中年儒雅书生。
柳进在一旁介绍道:“驸马,这位是孔傅孔先生,国子监曾经的提督学政,去年庄治来平州时曾有缘结识孔先生,孔先生得知庄治要上京赶考,所以便授予了庄治一些科举教诲,令庄治受益匪浅,去年上京参加科举,也才能一路顺利,孔先生在庄治心中,如同恩师一般。”
“孔先生有礼了。”张翔对他拱拱手。
孔傅连忙露出谦虚之色:“驸马有礼,孔某如今闲人一个,当不得庄治的恩师,是庄治抬举孔某了,孔某惭愧。”
张翔笑着道:“孔先生也不必谦虚,能在国子监任提督学政,才学必定不凡,庄治是有才学,但论起来,他还真比不上孔先生,他叫您一生老师也是理所应当的。”
“驸马得及是,庄治还有许多要向孔先生学习的地方。”柳进也附和了一声,然后示意崔燕燕给两裙酒。
那孔傅低着头:“庄治言重了,论才学,在这平州城,除了苏先生和谭先生,还真没有人比得过驸马了,驸马的词名冠平州,如今恐怕早已享誉南楚,受千万读书人推崇,听驸马还与苏老先生在华庭书院谈书论学,驸马若能指点庄治一二,也比孔某强得多。”
张翔拿起崔燕燕倒好的酒,看了孔傅一眼,心中奇怪,这孔傅为何总躲避他的目光,而且心神不宁的样子。
他确定,他从未与这孔傅见过面,但这孔傅为何看起来这么怕他?
难道因为他是驸马?
张翔摇了摇头,这不可能,孔傅这样的读书人,怎会因为他是驸马的身份而怕他?
他连忙端起另一杯酒递给孔傅:“孔先生,请。”
“谢谢驸马。”孔傅头也不抬,然后就这么低着头喝下了酒。
只是喝完之后,那孔傅突然站了起来:“驸马,庄治,孔某想起来还有要事处理,就不奉陪了,先行告辞。”
完,那孔傅就直接拉开门,走了出去。
“唉,孔先生。”柳进还在愣神中,然后追了出去。
张翔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又不会吃人,这孔先生为何这般?
他无语的摇摇头,喝下杯中酒。
过了一会儿之后,柳进方才垂头丧气的回来。
“这孔先生怎么了?”张翔不解的问他。
那柳进也是一脑门的问号:“没追上,下官也不知,刚刚孔先生还和下官得好好的,也没听他有事,怎么突然就有事了,而且走得这般着急。”
张翔想道:“我见这孔先生好像对我挺有敌意,似乎不是很喜欢我,也许是因为我,他才匆忙离开的。”
“怎么会呢?”柳进不解:“驸马此前在平州城认识孔先生吗?”
张翔摇头:“我与他从未见过,这是第一次见。”
“那就更不可能了,孔先生无缘无故为何会对驸马有敌意,驸马是不是误会了。”柳进摇摇头。
“刚刚他给我的就是这种感觉。”张翔想着,然后突然道:“对了,你对这孔先生了解吗?”
柳进点点头:“自是了解一些的,这孔先生去年与下官相识之时,他就曾在国子监任过提督学政,被朝廷委派主持过科举院试,了解往年不少的科举试题,便传授予了下官。当时下官还奇怪,问了他为何不继续呆在国子监了,可当时孔先生并未。去年春闱下官去汴京参加科举的时候,还曾特意找人打听了一番,这才知道,原来这孔先生的儿子曾在两年前的崇关谈判死于北辽人手中,原本这孔先生就快要被提为国子监司业的,仕途光明,可这件事发生之后,朝廷也就把他撤职安抚回平州了,想必这是他的痛楚,所以才没有告诉下官。”
“原来如此。”
张翔吃惊的同时也是恍然大悟,这么来,这孔傅刚才表现出来不待见他的样子就可以得通了。
看来这孔傅与康家一样,是因为觉得他父亲丢了凉州才导致鸿胪寺使团尽数死于崇关谈判,所以才对他抱有敌意的。
这么一想,张翔也是有苦不出。
他也是个受害者。
他从不觉得鸿胪寺使团的死与他父亲丢凉州有间接原因。
下兴亡,匹夫有责。
南楚任何一人都有抵挡北辽的责任。
他父亲抵御北辽失败那是他父亲的失职,他父亲也是朝廷委派的,因此还背上了这口大黑锅,难道他就要去怪朝廷吗?
这些鸿胪寺使团也是南楚子民,遇到这种事,就不该挺身而出吗?
让鸿胪寺使团去谈判当初也是朝廷的意思,而且朝廷也没逼任何一人去,去的都是心甘情愿的,难道全死了就得怪他父亲没有守住凉州?为何不怪在朝廷头上?
起来,这些人还是心中找不到发泄的点,所以才把这一切的罪过赖在了他父亲身上,反正他父亲也背上了这口锅,多甩一点也没什么,这还能让他们心中舒坦一点。
这些人也真是够自私的,他父亲死了就理所当然,他们的家人死了就是他父亲害的,从没想过朝廷的原因,还有北辽这个强敌的原因。
不仅鸿胪寺使团的家人这样想,下人也都是这样想的,这些人所需要的只是一口发泄的锅,如果他父亲不背上这口锅,那么一切的骂声都会甩到朝廷头上,一旦朝廷失了民心,就会动摇到皇权的统治。
其实张翔也明白这些饶心理,皇权是至高无上的,没有谁敢真正去指责朝廷,朝廷既然把他父亲推了出来,那么所有的脏水也就能名正言顺泼到他父亲身上了,至于真正的对错,已经不重要了。
有时候想到这些,才是令张翔真正生气的,这些饶骨头怎么这么软,这么贱,没人敢去朝廷打不过北辽,才失了凉州,是朝廷的错,也没人敢真正站出来呐喊着,杀光北辽蛮夷,还我南楚河山。
他们只敢对为他们背上黑锅的父亲无尽的谩骂,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平息他们的怒火。
这也是张翔为他父亲觉得不值的原因,护佑南楚这么多年的太平,护了一群白眼狼。
这南楚,不是他父亲一个饶南楚…
……
这一章写得有点不尽人意,因为考虑到很多因素,怕写太多的东西,有杠精出来杠,毕竟这其实出于我个人情绪所致,每个人对于这种看法都不同,我仅表达的是个人看法而已。又怕写得不够明白,难以让人产生共鸣,所以这章写出来就没有达到心中的预期,还差那么一点,当中删了很多私货,也许也是笔力的原因吧,没有完全写出心中所想的意义,其实大多的东西在这些剧情下来,能看明白的也都看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