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狡黠一笑:“娘只让我叫哥哥姐姐弟弟妹妹,没让我叫爹。” “怎么可能,要不我去问问。”张四宝有些犹豫说。 “爹我骗你,娘确有让我喊你去吃煮红薯。”张晓当即捂嘴咯咯乐笑。 “你这娃把你爹我,吓了一大跳。”张四宝说完这话后不禁面色一红,有些尴尬挠挠头,“快去,喊你哥哥姐姐弟弟妹妹起来吃煮红薯。” “好的,”张晓立刻一转身进了另间里屋,她看着五、六个娃挤睡在一张大通铺上,顿感自己很幸运可以在小哥哥家独霸一个房间,独霸一张床。几乎不用她喊二哥,三哥,二姐,还有幺弟和六妹就自己醒了,纷纷自己快速穿好衣服,麻利地下床往厨房跑。 只有与张晓关系最好的幺弟和六妹,没急着往厨房跑,而是穿好衣服下床后奶声奶气喊语。 “五姐你来了。”六妹。 “五姐,我和六姐想一起等你的,可是到后来不小心睡了。”幺弟有些难过说。 “没关系,娘煮了红薯,走我们快出去吃。”张晓。 “煮红薯超好喝,水也甜甜的。”小人精幺弟立可点评道。 “是的。”六妹也奶声奶气赞同。 一顿香甜早饭之后, 便宜爹娘都去大队上工了,而一向跟着大姐的二姐,立刻缩回里屋自己那个小角落,至于三哥、四哥叽咕了一会又跑出去玩了。 张晓觉得暂时没什么事,就在家里陪着两个小可爱玩。 快到晌午的时候,大队的两个民兵敲门,将晕迷的大姐送了回来。 张晓看到一乐,故意装幼稚地好奇问:“民兵叔叔,我大姐这是怎么了?”。 其中一个民兵脸色微僵地回答:“饿晕的。” “呵呵。”张晓 另一个民兵随即正直补语:“这是因为今年物质紧缺,年底表彰大会没有大红花戴,这小孩太激动从台子上摔下来。” “哈哈。”张晓绝不承认她这是兴灾乐祸的喷笑,完全是因为大姐竟然从台子上摔下,这有多倒霉,她才会如此坏心地大笑。 没一会,她就听到门外传刘翠枝脚步匆匆跑回的声音:“怎么回事,我听说大丫出事了,从台子下摔下来了。” “噗哧。”张晓这下真忍不住乐笑出来了。 刘翠枝一跑进家,就听到自家五闺女的乐笑声,不禁一愣,随即又看到被抬回来的大女儿,晕迷躺在木板上,那满脸鼻青脸肿的滑稽样,自己也忍不住心中一乐,可随即忍住了,瞪了一眼自家乐笑的五女儿:“淘气,你没看到你大姐跌成这样,还笑。” “娘,我错了,我不笑了。”张晓忙认错,不过,她眼中余光,却看到本该晕迷的大姐,此时强压怒意地嘴角微抽,“切,原来是装晕。” 那两个民兵看到这家的大人回来了,此时忙说:“大姐,你家闺女送回来了,大队里还有事,我们两先回去。” 刘翠枝立即谢语:“多谢两位同志。” “不用谢。”,“不用谢。”两个民兵挺得绷直的腰,迈着正步离。 张晓望着这两个民兵离开的身影,觉得特帅气,如果是真正的士兵肯定更帅,上一世她没能当成兵,这一世她是不是应该去当兵,满足一下上一世的遗憾。她小手摸着自己的小下巴,脑中琢磨着。 此时,已把晕迷大女儿抱回里屋的刘翠枝,再出来看到五丫还站在那发愣,随即走过去轻拍五丫的小脑袋:“五丫想什么呢,快进去看着你大姐,我给她煮点红薯粥喝。” “噢。”张晓听到立马往里屋跑,没想被身旁的幺弟和六妹齐齐地拉住,“怎么了,”她诧异。 幺弟随即奶声奶气说:“五姐,我们陪你一起去。大姐太坏,我们担心她欺负你。” “对,大姐会歁负你。”六妹的小脑袋肯定微点。 张晓顿时被两个小可爱萌到了,笑眯眯地说:“好啊”,随即带着幺弟和六妹,悄步走向内屋,没想刚走到内屋门前,还真听到一些东西。 此时不再装晕的张大丫,正生气低语:“哼,什么表彰大会,带个大红花都没有戴,而且弄了一半说要暂停取消,气得本来就饿的头更晕了,一脚没踩好就从台子上掉了下来,其实我当时就醒了,本来以为大队会给我吃的,没想到大队只让两个民兵抬我回来。不过,我在镇上可是听到消息了,全国都在闹饥荒,连主︱席知道了,说什么,乱刮浮︱夸风,正要彻查呢。” “大姐你说的这个我弄不明白,不过今早,娘可给我们煮了好的红薯,又甜又饱肚子。”二丫傻不啦叽地说。 张大丫一听羡慕的不得了,想想今天天没亮就赶到镇上,结果什么好处都没占到,还跌了一大跤,为此自己竟错早上那顿时好吃的煮红薯,肚子里传来强烈饥饿感,顿让她觉得肠子都快悔青了。 不过,她随即眼珠子精明地一转,“二妹,家里不是今天就断粮了吗?那来的红薯,今早我出门时遇到了五丫,难道是她带回的,似乎又有点不太可能,肯定是娘之前又偷偷藏起来,等断粮了才拿出来吃。” 门外正在偷听到张晓,心里暗暗‘呵呵’一笑,大姐你还别讲不可能,那些红薯真是我带回来的,不过她很乐意让大姐这样误会下去,省得又惹出什么麻烦来。 想到这,张晓决定大发善心地暂时作弄这个自私又自以为是的大姐,她喊语:“大姐醒了吗?娘煮了一点红薯,说等你醒了再吃。” 张晓这话还没来得及落下,大姐当即跳下床:“五丫,你说娘煮了红薯给我吃。”说话间忍不住馋得下意识直咽口水。 “嗯。”张晓望了到这样的大姐,一时间心绪复杂。 “太好了,”张大丫连鞋都没穿好,就疾冲向厨房。 “大丫你怎么鞋也没穿,就冲到厨房来了,刚晕倒快去床上躺,这红薯一会才煮熟。”刘翠枝的声音从厨房传出。 “不了,娘,生的我也能吃。”张大丫太饿了着急说。 张晓在外听着,有些庆幸及时找到那个小世外桃源种上粮食,不然自己也肯定会像大姐那样。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着, 张晓自那次从家里回来后,更加认真勤快地待弄小世外桃源里那几亩地, 虽然连续的干旱让周围水床干枯,水位下降,小世外桃源里的那个小池塘也受到影响水位下降了许多。 但可喜的是小池塘里的水是地下水,虽然水位下降,却没断流。 她还在家里缺水地情况下,带了不少回来。 另外她与小哥哥还偷偷做了很多次正义侠,将一小包一小包的粮食,和一小竹筒一小竹筒的水,偷偷放到大柱叔家门口,还有那个老红军李保国家的院子里,以及其他(她)一些眼见着熬不下去的村民家里。 最搞笑是一个老婶婶,看到家里院子里突然出一小包粮食和一小竹筒水,硬是说是狐仙娘娘救了她,天天在院子时磕头谢谢狐仙娘娘。 这让张晓一想到这事,就忍不住‘咯咯’地乐笑。小哥哥总是用他那双看着风清云淡却隐藏着孤傲的眼睛,微露笑意地看着她,随后轻揉她小脑袋上的头发。 很快迎来1960的年春节来到, 这一年的春节很多人过得都很辛酸,但想着冬天快熬过去,春天来临又给了许多希望。只是接下来的一年又发生连续干旱水灾,影响耕种,这一年大家都在半饥半饱中勉强过活。 直到1962□□结,全国性饥荒才算勉强结束。 而这一年张晓个子长不少,人略略长胖一点点,小模样依旧只是清秀,但一双眼睛却更加清亮好看,天天梳着齐流海,扎着两个小麻花辫,没事就往后山跑。 这三年的相处,小哥哥的祖母陆陈氏,完全把张晓当成了自己的亲孙女, 这几日也不知道怎么的突发奇想,一心一意要把自己那手厉害的缝衣布鞋的女红手艺,传给张晓, 张晓前三日还不断鼓励自己,在这物质紧缺的六十年代,穿的衣服都需要自己动手,硬着头皮学习。 可逐渐地就坚持不住了,完全自己的手残给打败,手上大大小小无数针眼却始没做出一件东西。 “晓晓快到我屋里来,接着教你昨天的绣活。”陆陈氏的喊语声从里屋里传出。 顿把张晓吓得头皮发麻,急忙找了个借口:“陆奶奶我去后山,给小哥哥送水。”拿起刚装一半的水壶,一溜烟地跑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