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但我更明白,往往有这样的关系在,才能在这乱世中多一丝存活下去的机会,……………………,你也别这么看我,我也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可所有日本人,并非都是我们的敌人。” 林父突如其来地从嘴里,蹦出那么一句话来,听得对面的儿子空空地张着嘴,似乎是无法反应过来,然后对方又说, “你刚刚也和晓雯接触过吧,她虽然是一半的日本人,但为人做事,还是挺不错的吧。” 那话让林泽天压根就反驳不了,他只能点了点头,不过自己的心里,还是有些缔结在, “爸,虽然如此,但你难道就没有缔结在么,他们可是侵占了我们东北的敌人啊。你看着他们,就不会想起那一整个东北么?” 可是这又能如何,林父有点不以为然地说道, “那按你意思,我和所有日本人不来往,甚至包括你三妈他们,然后就能得到整个东北失去的三个省了么?………………,别逗了,当初勾践也得卧薪尝胆才能吞并整个吴国,而我们就更得忍辱负重了。” 现阶段的中国显然没有能够反击日本关东军的能力,只好选择先避其锋芒,再慢慢地积蓄起力量,准备一举打败那些侵略者,林父明显比林泽天更要懂。因为他明白,有些事情是不能靠蛮力和热血来取得胜利,还需要在隐忍中麻痹敌人,可惜,这些想法,自己的儿子或许不会懂, “泽天,你是不是,并不认同我的做法,或者你开始讨厌我的行为了?” 面前父亲的询问中带着属于他的苦哈哈语气,那使得林泽天不得不安慰起了林父, “没有的事,爸,您别多想,我也就只是问一问而已。” 他赶紧断了那些对话,随后躲进了自己房间。 屋子里静悄悄的,反而更加衬托出外头风来得冷冽,似乎如同一阵又一阵的海风,从地球的另一段吹过来似得,只让林泽天想起了自己还在美国时候的那段日子,虽然很长很长,可在最初的之前,他记得并不多,反倒是后面的生活,要来得更加清晰,毕竟林泽天也是一个平常的人,对于某些生命里的苦难日子,他不会去选择记得太久,一直到了后面的某些时间里,自己认识的人多了,朋友也多了,话也多了,态度也同样变了。 林泽天想了想,好像还是小栗旬的那对兄妹两和他相处的最多,记得自己刚刚和对方才认识的时候,小栗惠子才不过初中的年纪,而他也就一个高中生罢了,大抵都是亚洲人吧,在这个满是白人为主学校里,他们不得不团结起来,以至于当时谁也不会在意哪个人是中国,或者日本的。 所以彼此就这么地相互帮助度过了最初的几年,林泽天后面也升入了大学,他便和小栗惠子不怎么地见了,又再过了几年,小栗旬也考了上来,他们这才重新恢复到以前的那种“密切”关系,连带着小栗惠子也经常和林泽天走动了起来。 只不过,在刚一开始的时候,他们还未发现小栗惠子对林泽天的那种情愫,等到情况很明显时,林泽天却要走了,小栗惠子知道自己没办法挽留住对方,所以只好偷偷地送林泽天回去,哪怕林泽天曾经说过不让他们去,但小栗惠子还是偷偷摸摸地去送了。 可林泽天什么都不会知道,就像那场无疾而终的爱情,也像此时此刻,他寻找着程慧芝的心情,林泽天答应过自己的父亲,还有他自己,似乎那么地才能和宋晓雯相处起来,给这儿所有人一个交代,这何尝不是,林泽天有点想要安稳下来的意思,毕竟连他都不会知道,自己想要去寻找到的人儿,会在何时出现。又说真的吧,一个人也是会随着周围的环境改变而一同跟着改变,至少刚刚他跟宋晓雯一路过去的时候,以及如今自己看着外头有点模糊的月亮影子,仿佛让所有的心事都变得瞬间明亮了起来。 这无声无息间,又是一夜过完了,但新的一天里,林泽天显然无法享受到跟昨天一样的过程,因为他就要启程去东北了,以至于在后面的那么两天中,不得不到南京市政府里和汤仁他们一同商量对策,还有商讨可以会发生的困难。 相对于自己,汤仁他们显然是很谨慎小心的,然而那样的谨慎小心,往往会造成在某些不必要的事情上过多纠结,林泽天则不同,他和日本人相处过,大概知道对方的性格,只是,既然那些不是自己的事情,那他也懒得去管,由着面前的几个人继续在某个问题上接着扯皮。 当其中的一个说, “行,这个可以的。” 立马下一个就给出了否定的答案,导致这个问题一直都落定不了,最后还得靠汤仁出面做个决定,着实费心费力地很。 最终实在是看不下了,林泽天只好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汤哥,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他正是看着对方已经起身打算出去抽根烟,显然汤仁也已经是被弄得烦死了,所以林泽天便也一同跟了出去,留下背后仍旧在争吵个不停的一棒官僚。 等到了外面,汤仁先找了个安静的地方点燃了根烟,随后把自己还没有盖上的烟盒子指向林泽天问, “你要不要也来一根?” 对方压根就不会抽烟,于是自己便拒绝了, “汤哥,我不会抽烟。” 边说边该摆了摆手,看到他的那个样子,汤仁索性也不再勉强了。 他便把烟盒子收了回来,与此同时还用那只夹着烟的手抿了抿了自己两边的太阳穴,显得汤仁很是头痛,可毕竟此时此刻还有林泽天在自己面前,他也不好表露地太过于颓废,于是自己只好如此地说, “怎么样?你也没被今天的这场面给下着吧。” 汤仁不说还好,他一说后,林泽天似乎又听到了妈一间屋子里很乱的场景,确实头大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