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声音中未免有些强求,相信面前人儿一样是能够听出来的, “你其实早就应该知道,如今的东北更不是你之前待过的东北了,不然我也不会一直想离开这里。” “不提我,反倒是你啊,你并不应该从美国回来的。” “可你没在了,泽天哥,只有你能保护我。” “泽洋还在,他也学过功夫,同样能够保护你。” “我知道,只是,泽洋君没法做到你这种的份上。” 她说完抿了抿唇,脸色更是微微地红润了起来,大抵每次一提到这个东西上,怕是谁也无法避得开一个女子的柔情和爱慕,我觉得现在不是能谈情说爱的好时机,毕竟两个人此刻里正说着严肃并且关乎各自未来的行为,一旦被感情困扰在其中,那么自己势必也会变得格外不理智,容易被情绪化和感性,而如今相反更需要的就是所谓的理智, “做不做的到,真的不重要,在这个时候,我们最缺的就是明天,如果能够安全地活着,那我们干嘛要去冒这个风险,………,至于我,你别忘了,我可是连个明天都没有的人,说不定今天一出去就被你的父亲中意的小山给一枪打死在东北的街头。” 惠子面露担心,却也摇了摇头直说不可能, “不可能吧,小山没有那么大胆子敢开枪。” “怎么不可能,昨晚张杰送我回来的时候,他就一帮士兵对我和张杰开枪了,最后还打死了好几个我的同胞。” “啊?!” “你昨晚没听到过枪声么?” 眼前人儿闻言点了点头,口气中藏着小心翼翼般地说道, “我听到了,我一开始还以为是你们这儿的人在放鞭炮,然后我哥哥就直接下楼去了。” 我苦笑着回应, “这个时间又不是过年,哪会有人敢放鞭炮,即便是真的放鞭炮,那也不会选择在这儿,还有这个时候。” “那你没事吧?” “撞到了脑袋,张杰为了躲枪子儿,把车开得飞快,我来不多躲直接被碰了脑袋。” 话音刚一落下,惠子便直接起身要查看我被撞到那一边,其实她看得到,甚至昨晚就已经问过我,只是在昨天晚上自己并没有如实说,就怕对方会为我担心,现在倒无所谓了, “可是,你为什么就不跟我说呢。” 听着对方一阵带着微微濡湿的语气,在自己耳朵里变成她已经要哭泣的样子,让我不得不劝道, “我觉得没有必要,说了只会让你平白增添很多不必要的担心。” “那你怎么办,小山保不齐还是会针对你,要不要我去跟他说一下?” “不用,你一去的话,他估计就更加恨我了。” 惠子不理解,也许是因为她不能理解我为什么不抓紧这份机会, “但泽天哥,他万一又朝你开枪怎么办?” “他不敢打死我,我现在最主要的事情,是先从这里逃到南京去,或者是逃出东北,不然其他一切都是空谈,……,无论是什么救你啊,还是其他刚才一直在商量的东西。” “那你打算怎么回到南京去?” “我不知道。” 这是真的不知道,要在日本人的眼皮底下,以及某些人的眼中无声无息地逃出东北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毕竟我总不能走着走出整个东北吧,那就只有乘车或者是坐火车了,可我这么地一张面孔,难道还能瞒得住谁? 我也清楚如今讲得几乎是不可能的东西,甚至在更早之前对不同的人也提起过好多次,然而自己如何有信心不被更多人知道我的所谓目的,其实还在于这个事情压根就不可能,估计就算是那些有心人听到了,也不会去理睬,甚至是直接呵呵一笑,当做对我的笑话来听,所以自己并不怎么担心这个想法会泄露。 “我跟你哥哥他们也一起聊过,他们给我的建议都是提早,却也没有办法。” “如果当初你不过来,那么现在你也不用被困在这里了。” 面前人悠悠地说,口气里有点像是在责怪我的意思,可最早之前我便已经替这样的问题做了回答, “将来的事谁也预测不到,就像你,惠子,你难道就不希望我来东北么?” 对方是希望的,答案也肯定, “我想你能来,但我不愿意你被困在这里,每天都不开心的。” “不开心什么,跟那些已经死掉的人一比,我还是幸运得多了。” “别这么说,我有点难受。” 这一下才是真正哭了起来,我只好起身替惠子擦了擦眼泪, “哭什么啊,没什么好哭得,你们不是每天都能来看我么,既然这样,我就应该开心。” “嗯,我们都还在。” 她细如蚊吶的声音,勾着屋子里暖和的空气,更为热烈地勾出了两个人的情欲,仿佛是听到了我不加掩藏的欲望,那些逐渐粗重起来的呼吸,越来越预示这各自已经到了快要时控的时候。 自己也清楚地知道,只要我想要,惠子肯定不会拒绝,正是由于带着如此的念头,我总是觉得自己心里烧得慌,好在快要忍不住的时候,怀里的人儿突然间肚子叫了起来,我这才知道,原来是她饿了,而惠子也为自己的这么一个声音显得格外不好意思, “你饿了吧,我们去外面买点吃的吧。” “好。” 两人一瞬间地清醒,等都褪去了□□后,彼此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