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 94 章(1 / 1)天边无风首页

因为早上的那些事情,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惠子始终都是一脸的闷闷不乐,以至于傍晚太阳落山前,小栗旬到我来接她妹妹的时候,他对我发了火,  “你跟惠子说了些什么?怎么她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了?”  自己有心想辩驳,只是一看到来人的那深橘色日本军服,几乎一瞬间让我想到了在大街上开枪杀人的那几日本人,除了现在的小哑巴外,还有最初我刚来的那个时候。  似乎日本人已经把整个东北当成了他们的狩猎场,而我们这些原本就生活在东北的老百姓却一下子地成了他们的猎物,我们的存在只是为了取悦那些人的兴趣罢了,甚至活着也得看他们的脸色,    “你自己去问问吧,不过我提醒你一句,最好脱了这身衣服。”  “什么?脱了这身衣服?”  眼前人一点都不理解我说的意思,可我也不想解释太清楚,因为有一些话还是得惠子自己对他说的,  “你自己去理解,……,别问我了,我心情也不好。”  小栗旬很是复杂地瞥了一眼,但一看我仍旧什么表示都没有,他索性也不再管我了。    惠子躺在客厅的沙发里已经有好一阵子,她一动不动地睁眼看着自己头顶的天花板,显得格外深沉,大概只有我知道,惠子只不过是在回忆之前的那些场景,可当小栗旬的身影一进入自己的视野时,惠子突然间大叫了起来,  “啊!!!,你是谁!”  “惠子,我是你哥哥,你到底怎么了?”  小栗旬震惊了,看着一脸恐惧和不断做出保护自己举动的惠子几乎没办法说清楚一段声音,最终便只好不断强调着自己是她哥哥的这个身份,以此来安抚惠子,  “我是你哥哥,你别怕,我是你哥哥。”  口中解释个不停,手也把面前人往自己怀里拉,但惠子一触及到那身黄色的日本军服时却又崩溃了,  “不要!不要靠近我!”  小栗旬不明就里,他还在继续拉扯着惠子,而惠子则使劲地抬手试图推开自己的哥哥,只是男的毕竟比女的力气大,我一看赶紧插入那两个人中间,更先安抚了惠子,    “你先放开!........,没事了,现在在我家里,没有那些日本兵,......,这里是安全的,你别怕,有我在。”  随即再侧头给小栗旬解释道,也只不过是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大致多了一下,声音中并没有添油加醋,  “惠子今天被吓着了。”  “是谁?!”  回应我的口气里恶狠狠的,似乎就要撕掉那个欺负了自己妹妹的人,可他注定没办法接受这个结果,毕竟是自己人吓到了自己的妹妹,    “是你们日本兵,今天当着惠子的面开枪杀我们中国人,把一个惠子想要救的哑巴小孩给打死了,脑浆混合着血液流了一地。”  小栗旬有点不敢信,或许因为他觉得这不太可能,所以听完了我的解释后又问了问自己的妹妹,  “惠子,泽天君说的都是真的么?”  惠子没回答,只是低头慢慢地抽泣起来,大概这样的行为就已经代表了一个准确无比的答案。  所以接下去小栗旬猛地一拳头砸在沙发上,口气比之前还要更加恨地说,    “我没想到,他们已经那么地无法无天了,我跟我爸说过,我爸还嫌我是多管闲事,现在看来,真的是得好好管一管了。”  “管?靠你一个人?你以为自己是天皇,还是认为你能够让所有的日本兵听你的话?旬,别开玩笑了,我也没我怪你。”  “不!这不是怪不怪的问题,我们两国之间还是需要互相尊重的,那也有利于处理后面的问题。”  对方是站在军人的角度,他更已经是一个军人了,所以我才不觉得面前人的这句话有些搞笑,    “你们只要来占领着东北,就永远都不算尊重我们中国。.....,好了,这些话题我不想再说了,你讲的那些压根就没有一个前提,说了也什么用。”  “怎么没用!泽天,我一直在担心,这样下去,你们中国人会恨我们的。”  自己却像是听到了一个很有趣的笑话一样,  “恨你们?只要你们还在东北,我们就还是恨你们的,即便是你们如今退了出去,我们也不会忘记今天的耻辱,别忘了,你们不把我们当人看。”  “我不想这样的,这只是个别人的行为,我觉得大多数的日本军人还是好的。”  “得了吧,我来的第一天就看到你们日本人在杀人,一直到现在,都已经多久了,几乎都有死人,甚至是昨天,你们的小山就开车撞死,拿枪打死我们好几个中国人,就像杀鸡杀鸭一样简单,.......,你再问问惠子吧,早上那几个日本兵跟她说了些什么,她当时可是气得要死。”  惠子不需要问,她直接都跟小栗旬说了,    “哥,我好怕啊,我们的国人竟然那么疯狂,他们无所顾忌地到处杀人,甚至连孩子都不放过,他们已经不是人了。”  不是人的意思,便是畜生或者魔鬼,惠子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可怕的事情。或许在她的印象里,自己国家,以及自己的同胞都是像她一样的人,可当惠子的幻想一被现实破裂了以后,她就有点承受不了了,大概只有我才选择了沉默,一直沉默到他们兄妹两说完话再离开。    屋子里突然变得安静了,没有多余的声音,现在轮到我自己躺在刚才惠子坐着的沙发上,睁眼看着头顶的天花板,脑海里想着和之前惠子想过的没有差别的事情,但想着想着,我便发现那就只是在折磨自己,如今光凭我一个人的力量,几乎是没有任何的办法,至于应该怎么做,自己也同样不知道,不过我还是有一些其他的念头,比如又过去了一趟,这次自己并没有靠得太紧,只是在挺远的地方微微一望,仅有那么的几眼,可已经足够看到之前还留在黑土地上的那滩血痕。  白雪还在不停地落,似乎就是覆盖不了那片血和白色脑浆的印记,大概看到自己眼睛里,其实是没有影子的,和周围的白雪都是同一样的颜色,可我会幻想,幻想着那些仍还在。  是的,仍然还在,不只是我自己,甚至还有,我怎么都没有想到的事情。    当我回去的时候,雪很大了,自己到了楼下抖了抖雪,却发现站在大门口也有一个略微单薄的背影,似乎很像谁,我有点熟悉的感觉,便多看了几眼,正好对方同样转过头来,我便一下子地愣住了,随即脱口而出一个声音,